发现祁有望一直好奇地盯着自己看,张鹤问:“这位是?”
“这是晚辈的夫君,祁有望。”周纾赶忙介绍道。
“晚辈祁有望,字号望舒,家中排行第四,见过承议郎。”祁有望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
夏纪娘难掩心中的惊讶,她觉得这少年郎实在是太像女子了,恍若她当年第一眼看见张鹤那时。
“夫君?”张鹤也略显惊讶,不过很快便掩饰过去了,“原来周小娘子已经成婚。郎君生的好俊俏,二位很般配。”
“承议郎美言。”周纾面带笑容。
张鹤来信州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且还要应付一堆邀约,故而周纾也不耽搁正事,想要当面给张鹤赔不是,另外还得感谢她。
张鹤大度得很,她摆了摆手,道:“不必赔不是,这并非你的过错。也不必言谢,因我对那红茶也实在是感兴趣,故而今日也想问一下,这茶是周小娘子创制的?”
“晚辈不才,楮亭红茶正是晚辈创制的。”周纾沉稳中又带着点自豪,连张鹤这等人物都夸奖她,她那些日子的辛苦果然没有白费。
“好!”张鹤鼓掌道,“很好!”
周纾与祁有望有些懵,不明白张鹤为何会这么激动。夏纪娘笑着解释:“二郎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对那些新鲜的作物产生兴趣,这些年也一直致力于琢磨新的作物,或者提高作物的产量来。为此,见到天下独有的一份红茶时,才会这么兴奋。”
周纾谦虚道:“小小红茶,不足道也。”
“周小娘子妄自菲薄了。要知道世上万物,要创造出一样以前没有的东西,可比在已有的基础上进行提升要难多了。”张鹤道,她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除了自身的钻研,当然也离不开上天的恩赐。
而周纾能创制红茶,那可是完全靠的自己的聪明才智。
张鹤肯定了周家的茶叶,又说起姻亲黄家送的古良茶,给家中的长辈喝了后,得到的反馈还不错,所以她这回来信州,也想带些古良茶回去。
周纾道:“承议郎日后若还想要古良茶以及楮亭红茶,那大可以托黄家的人过来,只要说一声,总会给承议郎备上一些的。”
张鹤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夏纪娘便笑着应下。
事后夏纪娘才告诉张鹤:“那周小娘子是想稳定周家的茶叶在抚州的市场,让你托黄家的人带茶叶,不就是将黄家的人绑在了这艘船上?!”
张鹤抽了一口凉气:“这小娘子办事真滴水不漏,跟心里跟纪娘一样黑。”
夏纪娘:“嗯?”
张鹤:“没有,我是说,她的心比纪娘黑多了。”
“你还有最后一次上床睡觉的机会。”
张鹤:“……我是说,她跟纪娘一样,聪明绝顶!当然,最聪明能干的还是我家纪娘。”
二人又将话题转了回去,张鹤问:“那纪娘为何还要答应呢?”
夏纪娘道:“你也说娘跟小娘喝了那茶后,身子好转,既然我们左右都是要买周家的茶的,何不让黄家顺便带一些回来?我们家里固然有人可以跑来信州买,但是到底太远了,还是让黄家带省事一些。”
夏纪娘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还有给鹿哥、花生跟南瓜也带一些。鹿哥在工部,要到处跑,太劳累了,多喝点缓解疲劳。花生刚生完孩子还是先别喝了,南瓜那儿倒是可以多寄一些,让他给大伯父一家带一些。”
张鹤:“……”
果然还是让黄家带比较省事!
夏纪娘还感慨:“花生要是有那周小娘子一半的心眼就好了。”
张鹤道:“花生很聪明呀,如今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颇有纪娘当年的风范呢!”
“那是因为有我们在背后支撑,若有朝一日我们不在了,我怕她立不住。”
张鹤一点都不担心:“不是还有鹿哥儿跟南瓜嘛!谁敢欺负花生呢?”
夏纪娘没再与她讨论。
周纾与祁有望是不清楚这二人离开后说了什么的,今日的会面还算愉快,祁有望甚至在得知张鹤有一个农场后,便与之取经,然后交流养猪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