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逆行而上照亮他一半棱角分明的五官，还有一半被额前碎发的阴影遮住，下颌角和鼻梁的轮廓锋利无比，眉眼倒是略显稚嫩，有种幼狮往雄狮期分化的过渡感。
“程堇？”祁洛站在原地看着他脚步缓慢地往自己走过来，有些疑惑。
如果他没记错，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已经二十一岁，而这个程堇还未成年，但是听方才他的语气，怎么半分对竹马学长的尊重都没有？
“怎么？”说话间，程堇已经不疾不徐走到祁洛身边，语气略带不悦，“一学期没来，连我在哪个教室都忘了？”
他靠得太近，以至于祁洛下意识后退一步，把他方才不尊重的态度都抛到了脑后，有些尴尬道：“这不是记不住嘛......”
“哦，这样。”程堇皱着眉点头，又往前走了一步。
霎时间，两人仅半步之遥，程堇微微欠身就又拉近了一分距离，他比祁洛高了半个头，这样的姿势，总要扫下眼尾看人，目光看起来就有些轻蔑。
像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三岁却还没他高大的男人，似乎满足了程堇的一大恶趣，目光从祁洛不细不粗的眉往下落在红润的唇瓣上，他不自禁勾起了一边嘴角。
“程姨说你扭了脚，现在怎么样？好些没？”祁洛不得不微微仰头看他，被他勾起的嘴角弄得有些心虚，赶紧扯话头问他。
“没好。”程堇摇头，伸手搭上他的肩头，“祁洛......”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一下止住了话头。
“怎么了......”
祁洛有些疑惑，偏头看去，却见他突然变了脸色，整个人的气压都低了下来，视线往下不知盯着自己的哪一处。
这一忽如其来的变化让祁洛有些不知所措，惊诧地呆在原地。
程堇死死盯着被自己揽住肩头动弹不得的祁洛，目光在他扯落一颗纽扣后大大敞开的领口上燃起熊熊大火，按住他肩头的手也越收越紧。
良久，他才尽量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却也没能收住烦躁的语气。
于是祁洛听见头顶少年顿沉的质问声：“你喝酒了，在哪儿喝的？和谁？”
第3章 没大没小
这一连串的质问打得祁洛晕头转向，而且语气还带着张力十足的控制欲。
不过祁洛只是诧异了一秒就立马反应过来，他抬手拍掉程堇搭在他肩上的手，严词正色道：“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嗯？”程堇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态度，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沉闷的鼻音，被打掉的手垂在身侧，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