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看向祁洛的眼神依旧不友善:“算你还知轻重。”
“我……”
祁洛哑口无言,他自始至终都无比被动,莫名被说破坏了约定,莫名被扯了衣服……
现在是又莫名得到了谅解?
真是有些可笑,然而他也深知,最可笑的是自己对事情过往的琢磨不定而保持的沉默。
于是沉思片刻,他决定用激将法问出两人之间的约定。
他松开程初的手腕,心平气和道:“说实话,我有点想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程初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心中笃定了他不敢违约一样。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抬起他的左臂,掀开撕碎的一片衣料,把温度计插进他腋下。
“我早就说过了,我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来保护他,但你呢?”
她看上去只是在陈诉事实,不是在施加威胁。
“林楚芸要回国了吧?你能牺牲她吗?”
“林楚芸……”
好熟悉的名字,祁洛看着程初嘴巴一开一合的说话神态,竟像着了魔一般楞了神。
他好像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的某种欲望,像是千丝万缕的线在往里钻,要去勾起某种深埋的回忆。
“啧。”程初见他出神的模样,顿觉好笑,轻嗤了一声。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那张基因优良的脸上又挂起了和煦的笑容,极具迷惑性。
随后她温柔地伸手去他腋下摸索了一番,抽出温度计,对着开了一条缝的窗帘看了看。
“烧得不严重,我马上要去别的城市了,你就算舍不得我走,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不然我怎么能放心呢?”
“什么......”
程初这前前后后的态度堪比川剧变脸,让祁洛不得不再次心生疑惑。
不过在下一刻看见站在门口的程堇时,他便了然了,这个姐姐,可真是深于算计啊,连自己弟弟来去的快慢都能了如指掌。
“姐,家里退烧药用完了。”程堇空手站在门口,平静地对程初的背影开口,目光却悠悠然拐了个弯,落在祁洛身上。
程初闻声并不回头,依旧背对着门口,刚刚放下温度计的手却也没闲着,趁祁洛被折回来的程堇吓到的档口,往前一靠搭在他的肩上,顺势圈住他的脖子。
“没关系,祁洛他就是舍不得我,像个小孩子一样。”
程初对着祁洛笑得灿烂,还不忘问一声,“你说是不是?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