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会说话就不必说了。”沈云常掏出霜云，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神器。”他看着金德运红了眼，轻笑一声，道：“是和青玄剑一炉而生的神器。”
“唔！唔唔唔——！”
“金德运，他一天不醒过来，你们金家活着的人，就一天不能死。我想让你们每天都感受感受，神魂不断碎裂重组的痛苦。”
金德运瞪着双眼拍打禁制，却由于被割掉了舌头而说不出话：“唔！”
沈云常仿佛终于感受到一点好心情，无视了金德运的挣扎，将他的神魂又搅碎一块。
他好像看出金德运想要说什么，开口道：“他确实醒不过来了，所以你们有很长的时间去感受这种感觉。等到你们阳寿尽了，也没关系。神魂不是还在吗？”
“你们乖乖地好好活着，不要去下面污了他的地方。”
沈云常问清楚了前因后果，也不再停留，抱着人离开了地牢。
林江正在地牢入口处等他。
“如果有事，就去庆安镇找我。每隔十天，你亲自过来搅碎所有金家人一块神魂。”沈云常面无表情地对林江说：“万一有谁撑不住了，就去请叶谷主帮帮忙，千万别让他们死了。”
林江有些愕然，不知道自家少宗主与叶谷主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不过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应是。
沈云常抱着人如来时一般气定神闲地离开，走到青玄宗山门下，定住脚步看向一直身后的人问道：“叶谷主还有其他的事情？”
叶思雁跟了一路不知道怎么开口，此时才道：“沈少宗主，能不能，和我讲一讲青连的事情？”
她知道这个时候问沈云常这个事情，是明晃晃地在他的伤口上戳刀子。但她还是很想多知道一点这个孩子的事情。
“我没办法告诉你。”沈云常叹息了一声道：“他没和我说过。”
顾青连最后也只是亲口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而已。很少有讲过那些一个人的日子。
“还能是什么样，大抵都是四处逃亡，餐风宿露。”沈云常看了看怀中人安静的面庞，补充了一句：“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大概就是这个孩子，不仅背负着另外一个人的生命，还要每时每刻都要遭受神魂上的疼痛吧。”
说完也不去看叶思雁的表情，继续道：“金德运已经认罪，金家剩下的那些东西，我与林江说了，都留给顾青言。毕竟也算是灵云山的东西。”
“我那时候想，他走到今天，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从这一刻开始，定一点苦都不让他吃。”沈云常自嘲一笑：“真是，世事无常啊……”
叶思雁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看了很久。
这个孩子，突然就长大了。
之前的沈云常或许早就有了足够的冷静和手段去接手青玄宗，但没尝过人间百态的灵魂，终究不会明白什么叫情感。
一个无情者，怎么能成为领袖者呢？所有的规则与道德，都是建立在感情之上的。
她微微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沈云常该渡的劫数。只是这劫数的代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