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的。”傀以录看了一眼攥着沈云常发丝，听说书听的正入神的小人儿，解释道：“神魂受伤太重的自我保护机制，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说明没什么问题了，之前的事会慢慢想起来的。”
沈云常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从之前的紧绷状态中放松下来。
“你在这里看话本的受欢迎度？”沈云常少见地闲聊。
“不是啊，第一天卖的时候我就知道有多火了。”傀以录道：“我就是想自己感受一下听书的说这个故事是啥感觉。”
沈云常：……
台上正讲到二人重逢，一见面便似曾相识，眼神相交便缠绵悱恻。
说书人讲这么奇怪的剧情却没有半点尴尬，台下听书的人也听的格外认真，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还眼含泪花。
沈云常感觉有点头疼：“怪不得韩黎那么不情愿与你合作。”
若不是实在缺钱，韩黎想必根本不可能答应傀以录编造他的那些风月事。
明明是没有一点依据的胡编乱造，那些听书的却真情实感地感叹。
“有时候人总是需要这些半真半假的东西来给与自己安慰，以及打发时间。”傀以录道。
“娱乐是必要的。你看小连儿听的多认真啊。”
“别乱叫。”
“好吧。”傀以录无奈地重新道：“你瞧瞧青玄宗少宗主夫人听的多认真啊。”
顾青连确实听的很认真，故事里的人好像似曾相识，但又都是陌生的情节，他一时分不清真假，却还是在听到两人生死永隔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云常被他吓了一跳，忙将人捧在手心里，僵硬地关心道：“阿连，怎么哭了？别哭。”
小人儿哭成了泪人儿，说不出话，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
“莫哭莫哭。”台上说书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终得一线生机。”
泪人儿停下哭，看着台上的说书人，说书人继续道：“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
清澈稚嫩的眼神慢慢起了涟漪，洪水般的记忆涌向顾青连的脑海。过多的信息冲击让他神魂波动剧烈。
他竟然活下来了。顾青连呆呆地坐在沈云常的肩上，有点不敢相信。
难道真的是天道四九，遁去其一？
“阿连！”沈云常与他的神魂联系密切，在他的神魂产生波动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沈云常焦急地看着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生怕这个瓷器般的宝贝有什么不妥。
顾青连捂着还有点疼痛的头道：“我没事。”
听闻他的话，沈云常愣了一下。
他带着点忐忑问道：“阿连，想起来了吗？”
没等顾青连做出回答，问出这句话的人一阵风似的卷出了茶馆，片刻便推开了顾青连心心念念的那方宅子的门。
“我想你醒来的时候，肯定最想先看到这里。”沈云常解释道。
顾青连愣怔的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是想看到这个宅子，他是想看见和他一起在这个宅子里住过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