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南北篇（6）
封南朝夏侯北摇了摇头，双手的两根食指放在嘴边画了个叉。
连夏侯北这么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了，封南的意思是让他不要抽烟。
可是夏侯北哪有那么听话，让他不抽烟他就不抽烟吗，那是不可能的，于是照样点上了。
对面的封南只是摇了摇头，不过也并没有再做什么。
——
下午放学后夏侯北看到封南站在校门口，以为封南在等什么人，直到封南向他走了过来，才知道是在等自己。
封南昨晚没有回家，车也没有开到学校，正好能和夏侯北一起回家。
封南朝夏侯北说道：“放学了，一起走吧。”
“我现在不回去，我还要去酒吧。”
封南的脸色明显沉下去很多，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夏侯北看了看时间，他想早点去打工，这样能多点工时也多赚点钱，于是也顾不上管封南要跟着他了。
酒吧这种地方，向来是成年人才能去的，里面太乱了，封南只是想去看看夏侯北到底要去里面做什么，竟然每天都去。
去酒吧的路上两个人互相都没有说话，倒是夏侯北偶尔会偷偷瞥一眼封南，看到封南的脸像碳一样黑，总觉得在生气，又不知道到底在气什么。
到了酒吧，夏侯北和封南两个明明还穿着学生制服的人竟然很轻易地就进去了，没有服务生来拦。
封南断定这是个不干净的酒吧，倒要看看夏侯北到底要在这里怎么“玩”。
“你找个地方坐吧，我去换衣服了。”夏侯北说完就去员工的休息间了。
封南心想为什么要换衣服，难道夏侯北在玩儿什么奇怪的play吗？
封南站在原地，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都酒气熏天，还有在角落里搂抱亲吻的男女，一瞬间就觉得有些反胃。
各种不好的想法都在封南脑海中出现了一遍，直到夏侯北穿着和酒吧里服务生一模一样的工作服走了出来。
夏侯北朝封南说道：“我要工作到七点半，你要是不想等了就回去吧。”
“你……”封南还是有些不确信地问，“是在这里打工？”
“是啊，不然来干什么，你不要跟学校里的人说。”
“那怎么行，你还未成年，怎么能进酒吧来打工。”
虽然确定了夏侯北不是来玩的，但是这个回答显然也让封南不怎么放心。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打工我外婆怎么办，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去工作了。”
夏侯北很不高兴，觉得让封南知道他在这里打工就是个错误，毕竟学生会长管得宽，反正要是被学校里的人知道他打工的事，他都统统算在封南头上。
夏侯北送酒的时候一直没看到封南，以为封南已经走了，直到去一个角落的座位里送酒，才看到原来封南在这里等着他。
虽然工作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是夏侯北几乎一分钟都没有停下来过，等到了七点半下班，他已经很累了。
夏侯北换好了衣服，从老板那里拿到了今日份的工资，才觉得自己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夏侯北从酒吧里出来后，封南也跟着走了出来。
两个人肩并肩一起回家，酒吧的位置在学校和家中间，走回去的话需要二十多分钟。
这一路两个人依旧没有说话，好像互相都在赌气一般。
这种明明只有在两个好朋友之间才会偶尔出现的画面，居然出现在他们身上，毕竟夏侯北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不是朋友，不仅不算，一开始还都互相看不顺眼。
走到那家小商铺时，夏侯北像往常一样买了些菜。
封南站在后面看夏侯北非常熟练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生活已经成了夏侯北的常态了。
夏侯北买好了菜，说了一声“我先走了”，就提着袋子上对面那栋楼了。
直到夏侯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封南才转过身装作很无意间地问：“他年纪这么小就要照顾他外婆，是因为他爸妈在外地打工吗？”
卖菜的阿姨摆了摆手解释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小北他妈妈早些年就不在了，他爸爸啊就是个混蛋，家暴成瘾。”
“家暴？”封南心里咯噔一声。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