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从会议室里出来后, 宁承泽和方正并肩而行朝着离开皇宫的方向走去, 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巴德尔和宁承泽的副官。
只见四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身边竟还偶尔路过一两个宫人。
虽说这画面并没有什么异样，但那些路过的宫人的眼神却很奇怪——只因为她们全都暗戳戳地用余光观察着宁承泽, 不着痕迹地，身上还有宁承泽熟悉的恶臭味。
视线一转，宁承泽看向守着宫门的侍卫，发现他们的眼神也同样不对劲。
这是监视？还是只是简单的观察？
那未免也嚣张了。
思考几秒后, 宁承泽悄悄地把一丝精神力顺着空隙卷在了某个宫人身上, 而后收回视线，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似的，四人依旧是慢慢地走着。
眼睛里的金色隐秘地闪了闪, 他知道这些宫人全都是段谈修的眼线, 且无生命特征，因为都是死人。
不过只是被观察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所以他就任由这些眼线继续观察他了。
而那个宫人身上缠着的那丝精神力他也不确定会去哪，但不管在哪, 对他来说都绝不是坏事。
毕竟理论上死了两次的凯瑟琳公主都还在宫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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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偷看的宁承泽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可紧跟着宁承泽的方正此刻心情并不轻松，他大概猜到宁承泽和段谈修的关系并不简单, 就在方才的会议里他本想听听这两位会说什么，可不知为何他就像是听觉消失了似的，什么都听不到。
且就算听到也只是一点只言片语，根本连不到一起。
所以……方正的眼神也不时扫过身边紧绷着脸的宁承泽。
他想：如果现在再问宁承泽那些问题的话, 很大概率上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所以只能先等等了。
“唔……对了，刚刚会议室里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的。”
随意一扫周围环境，在确定无人后，方正便和宁承泽说起了话，“就目前而言，帝国是绝对不会和我们合作的。”
“嗯。”听到方正说话，宁承泽微微侧头，赞同地点了点下巴。他对于老人还是很有礼貌的。
“那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一脚走出帝国皇宫的防卫范围，段谈修的眼线也被撇开，对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冲破宁承泽的精神圈，但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过方正并不知道这点，同时他也没有想过是否会被别人听到这个话题，所以就直接开口了。
而这次，宁承泽在扭过头后并没有接方正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而后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径直地走过去。
看到宁承泽这样目中无人，惹得方正嘴角下压，他本想试探试探这个宁承泽，但对方不说话，方正也拿对方没法子。
而且 未免也太过于傲慢了。
但他只能不紧不慢地跟着宁承泽的步伐，而终于在走至宫外没什么人的偏僻处的某个荒废门楼前，方正忍不住了，双手插兜慢慢松了松肩膀，停下步伐，他说：“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考虑到已经离皇宫很远了，所以这次在听到方正的话后，原本因为行路时间过长导致没什么事可做遂靠着墨蛇想和戚榆联系的宁承泽也跟着停下了步伐。
眯了眯眼，他深邃的眼神似不经意般扫过方正，这次缓缓说道，“那您觉得我现在应该说什么呢？”
…………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紧张了起来，跟在两人身后的巴德尔和副官面面相觑而后自觉退出此地，独留宁承泽和方正二人。
果然，等那两人一走，方正就直接开了腔，“你要知道，既然你继承了宁炎的权利，那你就必须要承担他的义务。”
“嗯。”颔首，可宁承泽依旧没什么表情，他只是接着说道，“我知道，帝国是靠不住的。”
而在听到宁承泽的这句话后，方正表情一凝，接着便是微叹息一声，甚至因为突然无力而抽出一只手扶住了他身边的墙，半垂着头，藤叶的影子打在上半张已经年老的脸上，印上了点点斑驳，“确实……可联邦内部……也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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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时间是午时，阳光明媚，很温暖。
可两人所处的位置并不好，一个站在阳面，一个站在阴暗里。
“所以还是要先回联邦吗？”站在阳面而被这阳光刺到眼的宁承泽只能半眯着眼睛，这才得以回视着方正，“就算它不行了，但还是有中坚力量的吧。”
“……嗯，确实。”得不到共情，方正收回手，但还是点点头，站直身体表情严肃认真，“不过，帝国如果不出手的话，联邦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现如今的所有繁华背后全是一片狼藉。”他说着，有些混浊的眼睛是满满的沧桑。
宁承泽：这似乎和小说里的不一样。
“那……”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方正打断，“几百年的历史算不得什么，这要看它能屹立多久。”
这时已经和对方不在同一个频道了，可宁承泽只能选择点点头了。
而见宁承泽不说话，方正最后也只能说道，“那个段谈修已经控制帝国上层了，我担心他会影响到联邦，所以还是早些回去吧。”
“但是我还不能先走。”他不确定宁承泽是站在哪边的，但他只能选择赌一把，“你顶了宁炎的封号，我希望你可以无愧于他。”
“……我知道。”
这次交谈的意义在宁承泽看来意义不大，左右他只是一个只求结果的人，过程如何他不在乎，方正有很多事情没对他说，而宁承泽也懒得猜懒得查，所以交谈结束后，方正还有些满意似的和巴德尔回到了他的接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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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看似是宁承泽对于虫战的态度也是很紧张的，但他其实并不着急，因为他早已经安排让解泊把戚榆送回去后就先带着他的人回联邦，以及顺便再招一批人。
这个虫战的打法他不知道，毕竟他连虫子都没杀过几只，而且墨蛇还在戚榆那里。
这些条件对他来说，有些没有安全感，但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遂当天晚上，宁承泽就乘坐距离时间最近的班车离开了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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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次回到联邦后您需要认识几位上将。”副官把着通讯仪投着光屏，上面是几个人的信息。
“不知道您是否知晓玛雅上将？”副官调出一个人的信息，照片对着宁承泽。
“不认识。”
“好的，那属下就为您介绍一下，这位玛雅上将是一位传奇人物他blablabla……”
耳边是副官介绍他人而显得有些嘈杂的声音，宁承泽对认识那些人没什么兴趣，毕竟去了联邦后近距离认识。接触可能影响会更深刻。
无视了耳边的声音，宁承泽靠着车窗清了清脑中记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叫秦少霆的人似乎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而后抬手一翻，没用过几次的长刀凭空出现了手中。
惊得副官都停下了他一直说话的嘴。
毫无察觉的宁承泽则上下颠了颠，在心里还叹了一声：手感还在。
“不过虫心是什么？”他自语道，“这东西都没有听过，不过听名字的话大概还是个和虫族有关的？”
然后他就想到了汤放昼，但显然现在时间已经不够了，而且他也无法去找汤放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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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知不知道虫心？”听不到副官说话的声音，宁承泽抬眸看向对方问道。
原本镇定好心情正要接着稿子念下去的副官听到大人这么问，有些惊讶，“那种东西是虫族王后的心脏，不过上次文献记载说那虫心似乎是被人盗走了，现在已经没有消息了。”
“大人，您是……？”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可却看不出来。
“我想问得是，如何杀掉它。”得到废话的宁承泽目光冷冷的看过来，这让被他盯着的副官身体有些颤抖。
还是极力控制都控制不住的那种。
“这个……”控制住莫名恐惧的心理，副官做思考状，良久给出答案，“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但是联邦图文馆可能会有相关信息资料。”
“……嗯，我知道了。”宁承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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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什么都没有做？”段谈修坐在首位，蔑视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简直毫无用处。”
还没来得及让车河再说说话，段谈修一挥手，地上的人就没了身影。
“连这个事都做不好。”他平息怒气好一会儿才说道，“铮晖，你说A-0要是和我站在对立面，我能赢的几率有多大？”
“大人，谁都不会冒犯您的。”
…………
又是这种答案，无趣。
段谈修单手撑着下巴，淡淡说道，“唉，从来没有人听过完整的故事。”
“我给你讲一遍，怎么样？”
铮晖媚笑道，“大人，属下在。”
“……”可看到对方是这种态度，他就不想说话了，“你还是去和虫族那边谈吧。”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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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谈修想讲的故事很简单，从没有人听他说过。
那故事大概就是人类进化的秘密。
而同一时间里，已经进入联邦并拿了厚厚一本纸质古书的宁承泽也打开了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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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由于虫族的出现才开始出现升级转换进化的，他们之前只是个弱小的脆弱种族。
人类为了在宇宙中更好的生活，为了进化 ，所以采取了特殊手段。
而一切都非常顺利，第一个改造者也成功了，人类冲出了地球。
接着便是大批的进化者的出现，但是好景不长，人类出现了等级分化，和那些虫族一样，同时出现的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不是个好兆头，所以实验室再次启用，人们认为人类进化不够彻底，他们需要更强的进化体。
这个时候，进化已经不是单纯地想要进化，它已经是一场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了，非人的那种。
也许实验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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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首页，宁承泽被这庞大的信息冲击到了。
所以ABO是人类实验的结果？那些拥有发情期或者诸多限制的其实只是失败品？
那A-0的存在是什么？人类贪婪想要创造出一个新物种的不理智？
宁承泽被震惊了。
但这和他并无关系。
他没觉得身为A-0的自己有多大的能力，他只想尽可能地保全自己以及自己在意的。
也许一切都可以简单点，他不必要了解得太深，这样刚刚好。
毕竟人类进化历史上哪能是清清白白的？就算他找到了能根果，那又能怎样，难道要他花费很长的时间去解决进化引发的基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