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里哪一个人他都开罪不起,林郁也不想开罪,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好吃,我也饿了。”
蒋易冥挑了挑眉,突然定住细细的盯着林郁看。林郁想忽略都不行,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回望过去。
那模样,像个还没吃饱的小松鼠。
蒋易冥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说:“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林郁,林木森森的林,郁郁葱葱的郁。”
蒋易冥点点头,舌尖划过,缓缓地重复了一遍:“林、郁。”
少年还处在变声期,声带略微沙哑,说起话来有些不成调,念起、念起他的名字,却很好听。
他歪了歪头,视线落到林郁的耳朵上,粉粉嫩嫩的,像只兔子的耳朵。
蒋易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撩拨两下,林郁下意识的躲开,他掌心微微出汗,不太想明白蒋易冥这动作背后的意图。
好在看出他的躲避之后蒋易冥也没有过多的纠缠,他收回手,歉然的笑了笑,动作矜贵优雅:“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耳朵很可爱,没忍住。”
还从来没人说他可爱,虽然这话安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很奇怪,但林郁摇摇头,还是轻声的和他说了声谢谢。
蒋易冥不喜欢乌烟瘴气的场合,没怎么多留,后半场便走了。
林郁便一直呆呆的坐在角落里,他还很庆幸没人过来搭理他,让他不用绞尽脑汁的去应付这些人。
若是真的一不小心得罪了谁,那一定很麻烦。
林郁不晓得的是,蒋易冥对他表露了些意思,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才歇下了念头。
“小郁啊。”带他来的经纪人端着杯酒笑眯眯的坐到他身边,道:“傻坐着干什么,来跟哥干一杯!”
林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经纪人便道:“你瞧,这就不给面子了不是?就一杯酒嘛,来来来,以后咱们小郁一定大红大紫!”
“干了这杯酒!”
林郁涨红脸,他想拒绝,可也的确没有找到适合的理由拒绝,便接过酒杯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会喝些酒,酒量却不好。
一杯薄酒下肚,脸上已经飞红。
“张哥,我、我想先回去。”
他以为经纪人会找借口让他再多呆些时候,没料到这下却爽快的答应了。
林郁得了允诺,立刻出了房间。他额头上浮出些汗,浑身燥热的不行。
他扯了扯领口,觉得胸口燥热的不行。
林郁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已经开始脚步发软,某个地方开始发胀发热,让他惊慌又羞耻。
他咬了咬唇,还想撑着走出一段路。
最终林郁身形晃了晃,倒在了地摊上。
他不会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可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林郁难受的在地上磨蹭着,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双澄亮的皮鞋。
做工精美,是用最上等的牛皮人工手制而成。
林郁顺着这双鞋往上看去。
长得漂亮的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他有着极为利落干脆的下颚线,红红的薄唇如同夜里热烈绽放的玫瑰。
他定定的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的模样。
那目光让林郁有丝丝胆寒。
蒋易冥半蹲下来,用指尖勾住林郁的下巴,哪料到只是轻轻的触碰,都让林郁的身体颤抖不已。
他的理智让他赶快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蒋易冥身边爬去。
蒋易冥舔了舔嘴唇,眼尾暗暗发红。
药下的这么猛,林郁这个雏儿肯定是受不住了。
他状似关心的说:“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林郁拼命的克制住自己,不愿让shenyin露出来,说话断断续续:“请……送我,去医院”
说完他浑身抽了抽,只觉得浑身都要被烧干了。
一只冰凉的手掌捂住他的额头,那感觉就如同即将渴死之人喝到了泉水,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蒋易冥身上靠。
蒋易冥顺势将林郁抱了起来。
随后的事情简直就是场噩梦,药效让他糊涂却又痛苦。
一时在天堂,一时又在地狱。
蒋易冥血气方刚,正是最为冲动的年纪,对他并不客气。
林郁痛的浑身痉挛,蒋易冥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来不及顾及林郁的感受,本能的潜藏的兽性让他将理智彻底的丢在了脑后。
那是林郁二十三年以来,经历过得最痛苦,最混乱的一个夜晚。
林郁垂着眸子,将炉火关闭。
天已经微微亮,再过半个小时,蒋易冥就该醒了。
他起来给蒋易冥做早餐。
一碗汤面,搭上煎的金黄的荷包蛋和两颗翠挺的小白菜,看起来鲜香可口。
睡眼惺忪的走出来,上半身还赤-裸着,结实精壮的肌肉线条优美而充满力量。
犹如一头养精蓄锐的豹子。
美丽之中暗含着危险。
林郁和蒋易冥‘同居’这些年,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即便是简简单单的食材,在他的手里也能做出别翻的美妙滋味。
“先吃口面吧,早上饿太久对身体不好。”
蒋易冥的目光从林郁的身上滑落到脸蛋儿上。
他笑了:“秀色可餐,看着你就饱了。”
林郁抬眼猝不及防的对上蒋易冥的眼眸,深邃黑亮,带着几分朦胧和慵懒。
他心脏骤的一停,如同被击中,微小的电流窜过全身。
为了避免被蒋易冥看出异样,林郁只得微微颔首,不说话,默默的将面端到桌子上。
蒋易冥了然的挑挑眉,老样子,还是那么闷,而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