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
再晕过去...
再醒过来...
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遍,南话宸觉得身体好似被拆解了般,嘴巴也已经麻木,他被这两人翻来翻去,做出各种羞耻的动作,塞入稀奇古怪的助兴道具。
其中一人很喜欢他脸,抬高他的下巴,细细观摩:‘长得真是漂亮,放在女人里面,也丝毫不差!'
另一个人想起什么,跳下床,兴奋地在包里翻找起来:‘昨天,刚给老婆买的口红,给他用上,看看什么样子?'
像是对待洋娃娃,南话宸的嘴唇被细细地涂抹。
‘这样,果然更加漂亮!'
‘哈哈,用这小嘴儿服务,想想就让我忍不住!你赶快点!'
说话间,南话宸被另一个人接手,嘴巴被迫张到最大,承受残忍的践踏。
李烁言起身拿酒,透过门缝,正好看到涂上口红的南话宸含着那恶心的东西,不知为何嘴唇那抹鲜红刺得他眼疼。
走进去,将人夺下:‘你们干什么呢?'
‘你说干什么?玩呗!'
李烁言将南话宸揽在怀里,抬手擦去他嘴唇上的红色,目眦尽裂:‘玩可以!但,这是干什么!?他不是女人!你们要玩女人,找别人!没必要这么作践他!'
其中一人上前,想要把南话宸重新拉回来:‘好啦好啦,我们知道,不这样行了吧!正玩得兴头上,烁言,不要扫大家的兴!'
李烁言脸上的寒冰掉落下尖锐的碎片:‘你们已经玩过头了!滚吧!'
两人对视一眼,浮起讪讪的笑意,想要缓解此刻的尴尬,却发现李烁言并不是在开玩笑,只得提起裤子,带着尚未满足的欲望,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那个美丽却残破的玩偶,离开房间。
李烁言慢慢低下头,看着南话宸,将他脸上的污浊擦干。他眼眸微闪,脸上的表情如同白纸,什么都没有,却又包含进各种颜色。
手臂用力,将南话宸抱起,走进洗手间,李烁言第一次轻手轻脚地帮他冲去满身的污浊。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南话宸神志逐渐清醒,如同抽离灵魂的行尸般。他睁着空洞的眼睛平躺在床上,良久,缓缓起身,从床下捞起那件褶皱不堪的衣服,手哆哆嗦嗦地,好似下一秒,衣服就要从他手中滑落。
想要穿上,却对不准那衣袖,李烁言在旁边看着,表情冷峻,在南话宸第三次失败后,起身在他面前蹲下,抓着他的手,直接套了进去。
南话宸眼眶空洞,如同破败的窗棂任由冷风冰雨穿梭,而眼角的血丝编织成难以撕裂的蜘蛛网。
不想,亦或是不敢....
总之,李烁言全程低头,逃避着那双眼睛,小心地将衣服帮他穿好。
‘你,你想离开的话,我给你一大钱,保证你衣食无忧。'将扣子系到最上面,李烁言手缓缓放在他的膝盖上,呓语般喃喃说道,‘若是,不离开,我,我再也不会强迫你做这样的事,真的,我会对你好...'
南话宸已经起身,身体踉跄地朝门口走去。
李烁言看着他的背影,喘了几口气,大声喊道:‘留下来,我会照顾你,真的,我保证!!我....'
啪——
回答他的只有决绝的关门声,李烁言将后半句的‘会对你好的'生咽回肚子,走到沙发前,抽离筋骨般瘫坐下来,抬手将脸捂住,窗外闪电划过,映出如石块般僵硬的人影。
那个雨夜,南话宸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那个雨夜,李烁言在想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南话宸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他竟然以为我对他还有感情,太可笑了....是他把我推进无尽的地狱,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想要像杀那两个人一样,杀死他!!!”
简铖看着南话宸,他的五官好似扭曲的抽象画,愤怒的色彩早早地溢出画面。
“他以为我是服务生,毫无防备的喝下那杯水,直至看清我的脸,看清我手里的刀,他才慌了神,哈哈哈....”
南话宸第一次发出笑声,放肆,凄厉,好似尖锐的指甲刮过黑板,刺进耳膜,激起鸡皮疙瘩。
“那时候,我脸上的笑容肯定很恐怖,很狰狞,否则,他不会卑微地哀求我快走,也不会可怜兮兮地承诺不会报警...”
“他害怕我像对待那两人一样,将他的生.殖.器割下来!他说,他要弥补他的错误,说他会写下遗书,把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让我重新开始,不再作践自己?!”
“哈哈哈,最开始作践我的人,明明是他!!”
“我竟然爱过这样一个胆小鬼!真是可笑!”
他脸上浮起扭曲的笑意,如同在精致的人物素描中添加一笔突兀的粗线条,破坏那窒息的美感,凝聚起诡谲的气息。
“简铖,你知道吗?那个雨夜,我体会前所未有的快乐。我甚至感觉,挣扎地活到现在,就为等待那一晚!我看着他毒发,看着他腹痛,看着他哆哆嗦嗦地伏在桌上写遗书,哈哈哈...”
笑声不停,连成回忆的细线,扭曲在时空的黑洞中。
“最后,他连喘气都费劲,拿不动笔,伏在桌上,就那么无声地看着我,眼里竟然流出血泪。我知道他必死无疑,心满意足地走了。那一刻,真的太爽了!雨水打在身上,好像帮我洗去一切污浊,哪怕被人看到,我都不在乎!”
李烁言现场的情况,简铖并没有亲眼见过,但听助理说,李烁言伏在桌前,遗书上沾着大片的血,笔尖最后落在‘对不'两个字上,没有写完..
是悔过吗?
简铖沉默不语,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比如说,李烁言为什么听到雨夜就心乱不已,比如说,他为什么淡定地说出,我等着那个想杀我的人。
还有,他看着自己的鼻尖发呆,是真的喜欢,还是想起过去的人?
或许他在临死前,终于思考自己是否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将那个单纯美好的笑眼男孩变成游离于尘世的行尸走肉。
“简铖,我会去自首,我生活早就没了意义...”
南话宸站起身,从口袋拿出一样东西,放在简铖手里。
“想求你件事,那人,我不想再见,帮忙把这个放到他的墓前吧。”
说完,南话宸头也不回地走下山去。
简铖看着手心的紫色耳钉,心倏然空了。
两个偏执的灵魂,沿着银针背身疾驰,一个撞到水晶化为辰星,一个划过针尖坠入渊底,唯有水晶的紫色光芒在雨夜中幽幽晃着。
简铖想起第一次碰到李烁言的模样——
邪恶,轻浮,以及对自己鼻尖那颗小痣近乎癫狂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