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听说互助会的出资人今天过来,要跟病友的家属们一起交流。那位出资人的爱人也患有癌症,所以他才会对这项慈善事业如此热心。
陆承彦捧着几套医疗器具回来,刚一进门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当我从别人口中得知他的病情后,立刻开始积极着手寻找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但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男人和病友家属围坐一圈,神情平和地分享自己过往的经历。
陆承彦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暌违近四年的时间,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的线条更加锐利,轮廓更加清晰。他穿着轻便的简装,头发自然垂散,与过往那完美无瑕的精致截然不同,多了份不羁的落拓。
尤其眼神,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不再那么冰冷强硬,竟是如此包容谦和。
“……我责怪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真相,但真正该感到自责和愧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明明是一起生活的人,明明是睡在身边的人,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痛苦。直到他离开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妄自尊大,才发觉一直以来自己强加在他身上太多个人意愿。”
白梓溪坐姿端正,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他们病了,但需要得到照顾和治愈的不仅是身体。面对死亡,人人都感到恐惧和害怕,有的人需要亲人或爱人往前推一把,有的人只需要陪伴同行。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理解他们的心情,给予他们最大的支持……”
有几人抬头看向门口,白梓溪下意识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正对上陆承彦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