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无所谓。”陆承彦坦然地说。
白梓溪眼中的光亮随即暗了下去:“也对。”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我先生还在等我一起吃饭。”陆承彦冲白梓溪点点头,离开了活动中心。
白梓溪失神地目送他,眼眶逐渐泛红。
三年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在陆承彦身边,在陆承彦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默默地、偷偷地注视着陆承彦。
他知道陆承彦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去海边慢跑,六点半回家洗澡吃早饭,八点出门去诊所上班,中午喜欢吃三明治或是鲑鱼,晚上下班之后可能会去看电影、逛书店,或者去那个男人开的酒吧。
他知道陆承彦定期去化疗的日子,知道陆承彦每个周末都会去互助中心帮忙,知道陆承彦喜欢那座孤独却坚强的灯塔……
他小心翼翼地藏匿自己的行踪,像个透明人一样不让陆承彦发现,不去打扰陆承彦的生活。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哪怕像个痴心妄想的跟踪狂,只要能每天看到陆承彦就足够。
可是只有上帝知道,每当看到陆承彦化疗结束之后那苍白虚弱的面庞,他都要拼尽全力克制自己才能忍住不冲上去抱住他;每当看到陆承彦跟那个男人有说有笑地在一起,他都恨不能自戳双眼再把饱受嫉妒折磨的心脏挖出来……
而这一次意外重逢,白梓溪虽然表面没有流露过多情绪,然而他的心跳快得几乎可以被送去急救中心抢救。
陆承彦就在面前,触手可及,白梓溪要死死地咬着嘴唇,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跨过那个距离去拥抱他、吻他。
贪婪是人的本性,在尚未如愿时,人总觉得只要得到微小的满足就别无所求;而一旦那渺小的心愿得以实现,便得寸进尺地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