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够了,让我看看。”陆承彦将体温计抽出来看了看,顺手摸了下白梓溪的额头,“张嘴,说啊。”
白梓溪:“……啊——”
陆承彦:“有点低烧,喉咙也肿了,你是不是休息得不好?有外伤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炎症的。”
白梓溪似听非听,只顾着看陆承彦的脸。虽然有种在让医生看病的感觉,但白梓溪的内心还是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长久以来一直渴望的人近在咫尺,对自己表现出了一丝关心,一份温柔。
白梓溪忍得快要发疯,把嘴里的软肉咬得血肉模糊。
“按时吃饭、按时吃药,保证充足的睡眠,如果明天还发烧的话就去医院。”陆承彦放下体温计,“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他刚一转身,突然被紧紧地拦腰抱住。他吓了一跳:“你……”
这“残废”了的男人,仅凭一只手就牢牢环住陆承彦细瘦的腰肢,抱着救命稻草、抓着佛祖垂入地狱的蛛丝一般,绝望地战栗着。
陆承彦感到贴在他背上那张脸十分灼热,他抓着白梓溪的手腕,正要让他放手,背上却忽然一阵湿凉,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渗入肌肤,侵入骨髓。
陆承彦一阵愕然,忘了要说出口的话。他能感到身后的人肩膀颤抖,并不剧烈,而是那种拼命压抑却压抑不住的隐忍。
白梓溪在哭?这个男人,在他面前哭了?
“对不起,”白梓溪的声音沙哑苍凉,饱含歉疚,“承彦,对不起。”
前一句,是说给葬在墓园死在过去的陆承彦。后一句,是说给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