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祁牧点点头,被拒绝的手依然不愿放下,轻轻的覆在她的衣服上。她太瘦了,他的手掌几乎能覆盖住她整个腰肢,他难以想象,这里是怎么孕育他们的孩子的。
“如果有件事情,你连续问我两遍。那我即便再笃定也会重新去查。”他说,“你说过,你一直有你自己的判断。”
许依依闻言愣了一下,眼角慢慢染上了红色。
这是自己成为他助理后,和他说过的话。
“老师,这个问题我已经连续提出两遍了,我真的有我自己的判断。您能稍微听一下我的想法吗?”
他们那时候还是纯粹的下属与上司、仰慕与被仰慕者的关系,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我重新查了那时候的事,只是陈年旧事,他们又做的隐蔽,没有那么容易查清。后面的事情又接踵而至,夺去了我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低头握着许依依的手,轻轻的抵在自己眉心,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暖。过了很久之后才重新开口说:“我醒了之后他们告诉我你死了……”
“他们指着太平间里那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告诉我,那是你……因为她穿着你的衣服,有着和你同样的头发。”
“我去检查你的胎记、你的伤疤,我想证明那不是你。可是看不出来……我在太平间里待了好久好久,终于明白,我对你的了解如此之少,根本没有任何方法来证明那不是你……”
他们两人之间,许依依一直都是处在弱势的那个,不管是以前还是失忆之后的现在,何曾见过祁牧这般脆弱的模样。
她看着眼前男人低垂的头,不由自主的抬起正在输液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头顶,当触碰到头发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心下一慌正欲收回,却感受到那人摇动着头轻轻的蹭了蹭她的手心,短硬的发尾若有若无的挠着她的手心,让她的整颗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这是第一次,她抒发自己的爱意,得到回应。
和他产生关系后,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这种场景,但是每一次也只敢在他睡着之后,这般毫无保留的向他展示自己浓郁到化不开的爱意,她总怕这份爱意毫无保留的展示出来的话,他会觉得麻烦而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