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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上。 (3)(1 / 2)

的旅客们纷纷过来跟她搭话。

安忆情在岛上的生活圈太小,几乎是封闭的,非常想知道外面的世界,有意无意的打听情况,跟来自全国各地的旅客聊天,是最快的了解途径。

很快,她就打听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不管是经济,文化,还是风土人情,都挺有用的。

她尤其对北京的事情感兴趣,什么都想知道。

她是打定主意要跑一趟北京,去找妈妈,先收集一下资料做准备。

这年纪的孩子好奇心重,大家都能理解,而且她嘴巴甜会哄人,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叫,哄的大家高高兴兴的,还塞给她吃的。

中午也是一个小姐姐请吃的生煎馒头,热呼呼,又香又脆。

作为回报,她请小姐姐吃了几颗奶糖,礼轻情义重,有来有往嘛。

她这么有礼貌,还懂事,让大家的怜爱之心爆棚了。

小姐姐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小可爱,跟姐姐回家吧。”

“不行哦,爸爸和哥哥们离不开我。”安忆情一本正经的卖萌,“没办法,现在的大人太不成熟,太粘人了。”

“噗呲。”大家都笑的人仰马翻。

谁家有这样的宝贝,都舍不得呀。

安忆情多喝了几口水尿急,跟前台阿姨说了一声就哒哒哒的跑去厕所。

厕所在后院,前台阿姨并不担心,跟大家继续聊天。

厕所是公用的,只要是住在招待所的旅客都能用。

安忆情上完厕所,惦起脚尖想洗手,但洗手台太高了,她想了想跑去院子里找两块砖垫一垫。

安忆情刚捡了一块砖,眼角无意扫到两个身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看打扮像是老实巴交的农村夫妻,男人手里抱着一个昏睡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海军衫背带裤,小男孩整张脸都埋在肩上,看不清他的长相。

到底哪里怪怪呢?安忆情凝神细想之际,两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女人看到她眼前一亮,“小朋友,你长的真漂亮,你爸爸妈妈呢?”

闪电之间,安忆情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这对男女是老农民的打扮,但孩子的衣服料子很好,打扮的很新潮,不是农家孩子的装扮。

她暗叫一声不好,故作无事人般,小手指向左边,“我爸爸妈妈就在附近……”

她想吓退人家,可惜,人家是惯犯,一看到好的猎物,一刻都不能等。

这对男女飞快的看向四周,见四下无人,立马动手,动作如闪电。

一只黑手伸过来,一块散发着怪味的手帕捂住她的小鼻子,安忆情整个人软软的倒下,女人迅速将她揽入怀中,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罩在小女孩身上,从头到头都捂住……

不知过了多久,安忆情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她困难的睁开眼帘,只见一个小男生哭着要妈妈,很是可怜。

小男孩穿着海军衫背带裤……安忆情猛的回过神,这不是之前撞见的小男孩吗?

她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该死的人贩子!

她居然被绑了!太背了!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转个无数个念头,这是哪里?还在申城?还是出了申城?人贩子有几个?

该怎么脱困?

破旧的小屋子里,只闻凄凄惨惨的哭声,安忆情强打起精神,“你别哭了。”

小男孩一愣,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安忆情,“你没死?”

安忆情嘴角抽了抽,破小孩,“死了又活了。”

她浑身无力,喉咙干的像火烧,肚子又饿,但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

她想手撕人贩子!

小男孩也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长的虎头虎脑,但此时眼泪鼻涕齐飞,脏兮兮的,“你骗人,呜呜。”

“你哭的我头疼,我们这是在哪里?”安忆情最烦脏兮兮的小屁孩,轻声喝止,“不要怕,我能救你出去。”

她跑去拉了拉门,被反锁住了。

她微微蹙眉,又坐了回去,镇定自若的样子,让小男孩的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

“你也是小孩子,怎么救我?你一点都不怕吗?”小男孩眼泪汪汪的,想哭又不敢哭,“他们要把我们卖掉,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说着说着,他索索发抖,紧紧靠在墙壁上,双手环着自己,好像这样更有安全感。

安忆情有些心软,小孩子多无辜。

“不怕,我有神仙保佑,没人敢欺负我。”

小男孩呆呆的看着她,“这世上没有神仙,也没有鬼,你这是封建迷信,被人听到了,会将你抓起来的。”

”我已经被抓了啊。”安忆情摸摸自己的兜兜,掏出两颗奶糖,“吃糖吗?”

因为是小孩子,人贩子没有绑住他们的手脚,根本不担心他们能逃走。

”啊。“话风转的太快,小男孩有些跟不上,茫然的看了几秒,“吃。”

甜甜的奶糖在嘴里化开,小男孩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安忆情咂巴着小嘴,这个时候的奶糖就是好吃,不像几十年后,都变了味道。

“我小哥也特别爱吃糖。”

到时买一大包回去,分给哥哥们吃。

小孩子是很情绪化的生物,有小同伴,有糖吃,整个人就好多了。

“小哥?你有几个哥哥?”

安忆情伸出四根短手指,肉肉的,软软的,“四个,小哥比我大一岁,谁敢欺负我,哥哥们一起打他。”

小男孩的眼睛刷的亮了,“哇,居然有四个哥哥,好厉害,我只有一个哥哥,不过,我哥哥一个人能打两个,不对,能打十个。”

看的出来,兄弟俩的感情很不错。

“你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你家里在哪里?”安忆情嘴上聊着,眼睛四处转,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密不透风的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

小男孩抿紧嘴唇,似乎有难言之瘾。

门忽然被打开,一道光线照进来,一对男女走进来。

“哟,还聊上了,心够大的。”

安忆情的眼睛眯了起来,正是刚才那对男女,之前装的老实巴交,这会儿憨厚的面容透着一股狡诈,眼睛浑浊,这就是该死的人贩子?

小男孩立马神经紧张,脸色发白,浑身都在抖。

男人很满意的看到这一幕,但看向女孩子时不禁一怔,她不怕?

这是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

“小丫头,这一路上你要乖乖听话,否则就将你扔进海里溺死。”

一上来就威胁,够能耐的。

安忆情转动着小胳膊,眼神冷冷的,“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不喜欢她的眼神,狠狠的吓唬道,“当然是把你们卖进山沟沟里,你们长的细皮嫩肉,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要是不乖,就打断你们的手脚,扔到街上讨饭。”

他对这次的收获很满意,货色好,价格就高。

他们在这里等人,汇合了一起将人送走。

在这世上,安忆情最恨的就是人贩子,丧尽天良,伤天害理。

“人贩子都该枪毙,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男人的怒火猛的往上窜,快步上前,“死丫头,真是欠揍。”

女人抢在最前面,一把拉住他,“老公,我来修理她,你力气太大,别把货物打坏了,要是卖不出去,多亏。”

听听,这是什么鬼话?安忆情顿时怒了,气愤的怒斥。

“你也是女人,怎么能做这种倒行逆施的恶行?因为你们的贪念,多少家庭破碎,多少孩子受苦?骨肉分离,这辈子都不复再见,你们的罪孽太深了,该下十八层地狱。”

女人恼羞成怒,没见过这么会骂人的小丫头。

“落到我们手里,还敢乱骂?真是不知死活,就让我教训你一顿……”

她就要伸手,在这一刻,忽生变故。

无数海鲜如冰雹般砸下来,啪拉拉,砸在他们的头上身上,他们震惊的瞪大眼睛,茫然失措,来不及反应,海鲜雨就瞬间将他们淹没。

安静,还是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小男孩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僵硬的扭头,“你看到了吗?”

安忆情盘腿坐着,一动不动,像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看到什么?”

“一座海鲜山将他们活埋了!”小男孩觉得自己在做梦,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

安忆情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天真而又可爱的小模样。

“没有看到呀,什么情况?他们人呢?怎么消失了?”

装无辜,她是专业的。

坑人,她更是专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这个小男孩是关键人物,猜猜他是谁?找妈妈的行程已经排上,很快就会北上了,不要着急哈。感谢在2020-03-23 09:59:18~2020-03-24 11:1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刘、有很多小脾气的…… 10瓶;啊啊啊甜死我了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逃出生天

小男孩瞪圆了眼睛,满脸的匪夷所思,“不可能,我都看到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是不是眼花了?”安忆情装的比谁都无辜,打死都不认,“我们快逃吧,小心些,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同伙。”

她推着小男孩往外走,小男孩被提醒了,蹑手蹑脚的跨出大门。

走在后面的安忆情小手一挥,海鲜消失了,只留下两个仿若惨遭□□的男女,两眼紧闭,不知死活。

她想了想,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四处查找,终于找到了一段绳子,蹭蹭蹭的跑过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很微弱。

还没有死,就是被砸晕了,闭气了。

小男孩走了几步,发现安忆情没有跟出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又跑了回去,却发现海鲜山消失了!

像一场幻梦,如梦如幻,不真实,真的是他眼花了?!

“安小五,你想干什么?”

安忆情麻利的将他们的手脚绑起来,绑的牢牢的,打上死结。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找破布堵住他们的嘴。

“啪啪。”两下,安忆情毫不客气的拿起砖头砸下去,一人一砖,完全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力气有限,昏迷中的男女一点反应都没有。

做完这一切,安忆情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转头就见小男孩震惊到怀疑人生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男孩身体一哆嗦,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姐,我叫你姐,别砸我砖头,你就是我的亲姐。”

好凶哦,说动手就动手。

安忆情默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砖头,“我不打好人。”

小男孩忽然扑过来,满眼的热切,“姐,你是好人,我也是好人,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安忆情:……这孩子是吓傻了?

安忆情急着回去,她很担心爸爸。

要是找不到她,他一定会崩溃的。

安忆情拉着小男孩就走,出门一看,这是山间的茅草屋,四周没有什么房子,很是偏僻。

他们小心翼翼的探看,见没有什么人,拔腿就跑。

山路崎岖难走,两孩子手牵着手,一路跌跌撞撞的,但也不敢停。

四下无人,太安静了,小男孩有些害怕,巴着安忆情不放,“姐,我们怎么办?”

安忆情只有一个念头,先离开这里,离的越远越好。“有事找警察叔叔。”

这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常识。

人贩子这么可怕,鬼知道附近有没有他们的同伙,她可不敢轻易向人求助。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动用空间是下下之策。

动静太大,对她没有好处,她可不想被当成妖怪烧掉。

走啊走,两人累的够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脚酸痛的厉害。

安忆情两辈子都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她人小腿软,身体又弱,全靠毅力硬撑着。

小男孩只觉得又累又疼,眼眶泛红,死活不肯走了,“姐,我走不动了,我脚好疼,好累。”

安忆情更难受,有些喘不上气,但没有脱离危险前,她不能停下来。

她常年病痛,受尽折磨,比一般人的心性更坚强。

她甩开他的小手, “那你就等着人贩子来抓你吧。”

见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小男孩子吓死了,屁滚尿流的追上去,“姐,等我,等等我,呜呜,我害怕。”

比起疲累,他更怕被单独抛下。

他跑上去紧紧抓住安忆情的小手,“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怕。”

“唉。”安忆情轻轻叹气,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好啦,我就是吓吓你,继续走,为了早点见到爸爸妈妈。”

小男孩怔怔的看着她,明明个子小小的,但像个大人般,让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安全感。

多年后,他回想起这一幕,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居然逃出来了。

一路上,无数次的摔倒,摔的脸都破了,手也伤了,脚磨破了,但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两人相互扶持着,相互打气,硬是从山里走出来,来到了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条水泥路,通往外面的世界。

安忆情暗暗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却发现手脏的要命,嘴角抽了抽。

旁边的小男孩像在泥地里打过滚的皮猴,她也差不多了。

“我口好渴,我想喝水。”小男孩舔着干涩的嘴唇,脸色白的吓人。

安忆情也渴,嗓子都冒烟了,她的体力值已经为负,累的直想趴下,什么都不管。

“再忍忍,有水泥路,说明这里通车,我们等车经过。”

两人窝在草丛里,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两边的路。

这条路很偏,只有两辆卡车经过,但安忆情没有冲出去求救,而是细心观察。

小男孩的双脚都在打摆,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有点小情绪了,“为什么不去拦车?”

安忆情耐心的跟他解释,“万一是人贩子的同伙呢?人贩子停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在等买家,要么在等同伙的到来。”

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他们都不友好。

小男孩一听这话,立马消声了,两人如惊弓之鸟,都怕再一次被抓。

安忆情递了几颗奶糖过去,“吃吧。”

“你怎么还有?”小男孩觉得她有个神奇的兜兜,怎么也掏不空。

这一路上,两人就是靠奶糖续命了。

安忆情剥了一颗糖,塞进嘴里闭目养神,累的想哭,这多灾多难的人生啊。

暮色降临,安忆情越发的焦灼,在荒野过一夜,太考验人生了。

忽然,她的眼睛一凝,终于看到一辆公交车远远开过来。

安忆情精神大震,挥舞着小手冲出去。“停车,快停车。”

司机踩下刹车,吓了一大跳,“你爹妈没告诉过你不能乱窜吗?”

公交车的门没有打开,安忆情皱了皱眉头,心思飞转,忽然扬声大叫,“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带我们去,有紧急情况汇报。”

司机看着泥人般野孩子,只当他们恶作剧,心里很不高兴,不想开车门,“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紧急情况,别玩了……”

安忆情板着小脸,严肃极了,“有特务。”

鬼知道公交车上有没有坏人,有没有见财起意的。

她们两个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没有自保的能力。

她现在吧,看谁都像坏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有人都安静了,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特务?!

这事太敏感,没人敢掺和进去。

司机额头的汗都流下来了,不敢再多问,赶紧将车门打开,“快上来,我马上送你们过去。”

安忆情拉着小男孩上车,车子里挤满了人,空气浑浊。

两人也顾不上别的,往地上一坐,长长吐出一口气。

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一路上,小男孩崇拜的看着安忆情,像看着自己的偶像,眼睛亮的像一千瓦的灯泡。

这个小姐姐太厉害了,比哥哥还厉害。

一个多小时后,小镇的派出所。

公交车司机指着安忆情和小男孩,“就是这两个孩子。”

警察看到两个灰头涂脸的孩子,愣了一下。

安忆情浑身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灰,狼狈的不成样子。“警察叔叔,先给我们一杯水喝吧,喉咙都能喷火了。”

温热的水一下肚,又吃了两个包子,安忆情的精神好多了,主动开口。

“警察叔叔,我们是被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女绑来的,用迷药迷晕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什么那一边,海岛,情报,还说要赚些路费,当然,也有可能我是在做梦。”

她留了一个扣子,没有将话说死。

但就算是这样,已经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

不管是人贩子,还是特务,都得抓起来严惩。

她不仅报了案,还画了一张扭扭歪歪的路线图,全凭想像力。

她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只能简单的描述一遍。

小男孩更是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就哭。

警察询问的很清楚,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安忆情眼巴巴的看着对方,“警察叔叔,先帮我们通知家人吧,我爸爸一定很担心我。”

她记得招待所的名字和位置,也知道附近有什么公交车,一查就知。

别看她年纪小,口齿铃俐,思路清晰,让人啧啧称奇。

一名警察跑去联系了,就算招待所没有联系电话,但附近肯定有警察,有派出所。

另一名警察看向小男孩,“这个小朋友呢?”

这一路上,小男孩始终拉着安忆情的手,一脸的防备,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是典型的受创后遗症。

问什么都不理不踩,跟安忆情的积极配合判若两人。

警察束手无策,冲安忆情直使眼色,安忆情很无奈,她也是小朋友,好吗?

她扯了扯小男孩的小手,“你叫什么呀?你爸爸妈妈叫什么?住哪里?知道具体地址吗?知道电话号码吗?”

小男孩眨了眨眼,只有两个字,“保密。”

“啊?”安忆情很懵逼,什么情况?

小男孩的脸像小花猫似的,但神色很严肃,“我爸爸说,这是军事机密,不能跟别人提起。”

安忆情:……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小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3-24 11:17:44~2020-03-25 09:53: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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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当你的小拖油瓶!

“我是你什么人?”

小男孩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亲姐!”

这倒是不含糊。

安忆情嘴角抽了抽,“可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还亲姐呢,呵呵。”

小男孩急了,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想了想,忽然凑过来,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的低低的,“姐,你别生气,我这就告诉你,我叫叶元白,我哥叫叶阑墨,我爸爸叫……”

他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恨不得什么都告诉你。

安忆情这才知道他叫叶元白,这名字还蛮好听的,“有电话吗?”

“有!”小男孩满眼警惕的看着其他人,“但不能告诉别人。”

爸爸说的没错,坏人太多,要小心防范。

他之前就是太相信人了!

但谁能想到可怜巴交的农民借着问路,将他绑了呢。

亏他那么好心的给人家指路。

他现在只敢相信小姐姐!

安忆情很想告诉他,警察叔叔还是可以信任的,但实在太累了。

“那你背,我来拨电话,不给别人知道,成吗?”

速战速决吧,她现在浑身难受,只想休息。

小男孩想了想,这个可以有。

电话很快通了,但谁知,对方非常激动,一迭声的追问她是谁。

安忆情被吵的耳朵疼,将话筒微微拿开,迅速报上所在的位置,就将话筒直接塞给小男孩。

小男孩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哇的一声哭开了,“小王叔叔。”

他受了很大的委屈,哭的惊天动地,整个屋子全是他的哭声。

安忆情捂着耳朵奔窜到一边角落,满脸的嫌弃。

警察看的忍俊不禁,看着年纪差不多的孩子,表现相差太大了。

小姑娘冷静自若,反应敏捷,口齿伶俐,机灵又可爱。

小男孩就哭哭啼啼,看谁都像坏人,不肯配合,也不愿跟人沟通,不过,也怪不了他。

正想着,小男孩忽然将话筒递过来,“小王叔叔要跟你说话。”

警察没有多想,随手接过来,但听了一会儿,神色越来越严肃。

“是,我马上将两个孩子送到申城,亲自交到赵同志手里,一定确保孩子的安全,保证完成任务。”

安忆情有些错愕,下意识的向小男孩,小男孩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有些呆呆的。

行叭,她不问,并不想知道太多的秘密。

当晚,警察叔叔就开着吉普车送他们回申城,据说,这里离申城有几百公里。

两个孩子累坏了,一上车就陷入昏睡,睡的天昏地暗,打雷都惊醒不了他们。

全然不知好几个地方因为他们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中。

……

安忆情一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迷茫的眼神看着天花板,咦,会动?不对,这是车子。

睡前的事情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还没有到吗?

“醒了?有水煮蛋,吃吗?”

“吃。”安忆情连吃了两个鸡蛋,小脸鼓鼓的,“叔叔,这是哪里?”

警察看了她一眼,这孩子早熟的不像话,带着小伙伴走了几小时的山路,安然脱险,还知道怎么避开危险,怎么拦公交车,有勇有谋,让人惊叹。

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厉害,长大了还得了?

还长的这么好看,谁能想到,像乞丐般脏兮兮的小丫头,洗干净后,会是这副粉雕玉琢的漂亮模样?

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快进申城了,这边应该跟你爸爸联系上了,别担心。”

“谢谢叔叔。”安忆情头一歪又睡着了,显然还没有缓过劲。

昨天的运动量已经超出她的体力极限,只能靠睡觉恢复体能了。

不知睡了多久,安忆情被吵醒了。

身边的叶元白哭的稀里哗啦,“爸爸救我,哥哥,哥哥,我害怕。”

他两眼紧闭,面容痛苦,满头的大汗,似乎陷在恶梦里。

安忆情用力推了一把,“叶元白,醒醒。”

叶元白困难的睁开眼睛,满眼的惶恐,但在看到安忆情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姐姐。”

他一把抱着安忆情的胳膊不放,心有余悸,“我做了一个恶梦,梦到我被卖给乞丐,还被打断了手脚,变成了小乞丐讨饭,我……”

他的眼神越来越泛散,惊恐难言。

安忆情见状,赶紧打断他,“梦都是反的,你现在很安全。”

“梦里没有姐姐,只有我……”叶元白的心脏扑扑的狂跳,不安极了。

“姐姐是专门来保护我的,没有姐姐,我就惨了,这辈子都见不到家里人,还天天被毒打,吃不饱饭……”

他满眼的恐惧,总觉得没有姐姐,这些事情都会发生。

却不知,在原来的世界,这一切确实都发生了,他的一生悲惨无比,整个叶家因此而大乱。

安忆情眉头紧皱,这样下去可不行,她仿若无事般笑眯眯的说道,“你是饿了,到了地方我请你吃小笼包,皮特别薄,馅料咸鲜可口,蘸点醋,哇,那真是太美味了,有虾仁馅的,有鲜肉的,有蟹粉的,你喜欢吃什么?”

叶元白毕竟是小孩子,爱吃爱玩爱闹,这不,心神被转移过来了,他咽了咽口水,“不能都吃吗?”

安忆情很大方的表示,“好吧,只要你吃得下,都请你吃。”

叶元白开心的笑了,姐姐对他真好啊。“那到了北京,我请姐姐吃烤鸭炒溜肝卤煮,还带你到处玩,你去过长城吗?”

安忆情瞥了他一眼,来了个死亡拷问,“你有钱吗?”

叶元白眨巴着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我哥有钱,我请客,他付钱!”

安忆情:……

招待所门口,安学民像失了魂般坐着,眼巴巴的看着两边的路。

他面容憔悴,眼睛都深凹进去了,胡子拉渣,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他回来见不到孩子,感觉天都塌了,眼前天旋地转,疯狂的找遍每一个角落。

他可爱的贴心的小女儿,消失了,不见了!

肝胆欲裂,恨不得锤爆自己的头。

他后悔莫及,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是他没有尽到照看孩子的责任,是他害了孩子。

他居然将孩子托付给别人,而不是将孩子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孩子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他这个父亲太失职了。

他报了警,也找遍了每一个街道,甚至跑到火车站盯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回孩子。

小五是他的命,是他最疼爱的宝贝,要是失去了她,他也不活了。

要不是警察跑来通知他,孩子找到了,他恐怕要疯了。

不对,在找不到孩子的那一刻,他已经疯了。

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安同志,安同志。”

安学民心神恍惚,叫了半天才惊醒,“赵同志,怎么了?”

赵同志已经做了全面细致的调查,问遍了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和旅客。

大家对安家的小姑娘印象很深刻,都说她可爱又讨喜,一提起她下落不明,个个惋惜的不行。

安家的孩子在招待所失踪,叶家的孩子是在北京失踪的,这一路追查,查到了很多线索。

万幸的是,两个孩子都找回来了。

不对,据说是自己跑回来的,具体情况还得问一问。

他看着不吃不喝不睡的男人,有些担心,“放心吧,你家孩子好好的,正在赶来的路上,要不,你进去休息一会儿?人到了,我就叫你。”

安学民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不,我要第一眼就看到小五。”

看不到小五,他根本睡不着。

他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想早点看到自己的孩子。

说话之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爸爸。”

安学民蹭的站起来,激动万分,“小五,是小五。”

安忆情坐在吉普车里,远远就挥手大叫,“爸爸,我回来了。”

车子一停稳,她就跳了下来,安学民一把接住,“小五。”

抱着女儿软软的小身体,他的眼泪就下来了,一颗心酸酸涩涩的。

又痛又悔,更多的庆幸,孩子平安无事的回到他身边。

剧烈的感情冲击,让一向坚强的男人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安忆情摸摸他的脸,很是心疼,“爸爸,你别哭啊,我不是好好的吗?”

安学民紧紧抱着自家小孩不放,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哭的更伤心了。

“小五,爸爸错了,不该让你一个人留在招待所,原谅爸爸,好不好?”

他哭的很惨,特别无助,看的众人叹息不已。

安忆情鼻子酸酸的,眼眶都红了,“爸爸没有错,错的是坏人,把坏人抓起来就好了。”

安学民小心翼翼的摸摸女儿的小脸,“小五不生爸爸的气?”

“小五最爱爸爸。”安忆情凑过去,吧唧亲了亲安学民的脸,尝到了泪水的苦涩。

“爸爸,你别哭,小五好好的。”

安学民自责不已,“我就不该带你出门,要是让你妈妈知道这一路出了这么多事,她一定会怪我的。”

“那就别告诉她呗。”安忆情晃了晃脚,面露痛苦之色,“嗷呜。”

安学民急的不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脚疼。”安忆情仰起可怜兮兮的小脸,看到亲人,就不用装坚强,所有的软弱和害怕都暴露出来了。

不是不害怕,而是,孤立无援的时候,不得不勇敢。

没有人为你遮风挡雨,那就自己披荆斩棘。

“爸爸看看。”安学民脱下孩子的鞋,只见小五的脚底起了水泡,厚厚一层,有的都烂了,脓汁流出,触目惊心。

他吓的脸都白了,顾不得多问,一把抱起小五往医院跑。

坐在吉普车里的小男孩见状,急的不行,扯着嗓子大叫,“姐姐你去哪里呀?别抛弃我,我要当你的小拖油瓶!当你的粘人精!”

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小仙女答对了,这是男主的弟弟,是个粘人精!

☆、去北京找妈妈

在医院里,医生替两个孩子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还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身上很多摔伤擦伤,擦点药就行,没有大碍,主要是脚。

护士细心的替两个孩子挑去脚底的水泡,消毒过洒上药粉,用纱布缠上一圈。

安忆情觉得太夸张了,这还怎么走路?

但安学民很紧张,坚持要这么处理。

小五不用走路,他一路背着,去哪里都背着。

安忆情看着裹的厚厚的脚,小嘴抿了抿,行叭,就听爸爸的。

“爸爸,我饿了,对了,我答应了请这个小朋友吃小笼。”

安学民早就看到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但一直没有心情多关注,这会儿心情放松下来,总算正眼看了一眼,“这孩子是?”

小男孩很主动,也很热情,“爸爸,我叫叶元白。”

“爸爸?!”安学民惊呆了,什么情况?

叶元白冲他谄媚的笑,“你是姐姐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

讨好了爸爸,姐姐才会喜欢他,是吧?

安忆情无语望天,双手抱着安学民的脖子,一副宣告主权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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