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大脑宕机!
简圳触电似的跳下床换干净衣服,顶着大红脸羞到鸵鸟钻洞。
怪天、怪地、怪刁旻极度恶劣的调戏。
回到自己这里却脑回路大转疯狂甩锅:我非科班入行,入戏难出戏难,正常,自我理解。
那句“哥可是专业人士”的自我鼓舞,七个大字飞到他头上,打脸啪啪作响。
※
翌日,简圳顶着熊猫眼踏上始发车,披星戴月抢到工作室打卡点到。
出早功的队伍集合完毕,一行人浩浩荡荡杀进公园。
各人捧着稿子,以象棋石桌为圆心散开站位,绕口令、口部操、语音操此起彼伏,丹田发音声如洪钟,气得附近练柔力球的大妈撇嘴摇头。
开嗓没几分钟,简圳双脚就有些发软,伸手掏兜一无所获。
他轻微低血糖,起太早又没赶上吃饭很容易头晕,卧室床头随时备糖,碰到早起就带两颗含着。
好死不死,今天愣是忘了。
简圳开始心悸微喘,撑着石桌作深呼吸,酷暑地气还未蒸腾起来,额头已经冒汗。
他想找附近24小时便利店应急,胳膊微动,身后突然被人轻拍了一巴掌。
“张嘴。”
“什么?唔……”
他嘴里被塞了一颗糖,草莓的清甜裹着薄荷劲儿直冲天灵盖。
对方的指腹轻轻擦过自己的下唇,简圳又是一阵心动过速。
那人说:“不舒服就吃几颗糖缓缓。”
给糖吃就算了,动手是几个意思?
“……喂,摸一摸,五百多。”
“嗯?”
到底是吃人嘴短,简圳鼓着腮帮想道声谢,塞糖那家伙却把他按在石凳上休息。
什么老毛病都不调养、离家生活不自理、一哥你得扛稳炸药包……半笑半嗔地絮叨了一串,活像个老妈子。
糖果吃完,世界恢复生机,简圳用力抹了把脸,继续未完的练声大业,刚才隐约闪过“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吃糖”的疑惑,也无暇发散了。
刁旻一句没多说。
只是兀自想起小学六年级某天,炸毛小竹马晕倒被人送往校医室。他借口上厕所,踏破朗朗晨读一路跟过去,贴着墙根听到了校医对低血糖症状的嘱咐。
随身带糖这个习惯,就是因为简圳养成的,可没想到,从习惯的养成到真正派上用场,竟然过去了这么多年。
刁旻也坐了下来,拉过简圳的手,掌心朝上。
五指一松,几颗糖球就咕噜到了简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