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抱着小宝连连点头,目光坚定,“我一直都等着这一日,无时无刻不在准备。”
“那就好,”宋子归勾唇,“今日便将所有的帐都一一讨回!”
青年目光微冷,神情冷峻,直叫人移不开眼。但萧璟尧却没有多看,虽然他已经知道宋子归喜欢的就是自己,但宋子归还不知道,今天这种日子他不能让宋子归分心。
……
檀县衙门。
陆天阳坐在后院中啜着茶,总觉得今日有哪里不对,不止是他的心绪,还有……还有什么呢?
陆天阳皱眉思索片刻。
对了,是白秋!
往日他出门的时候白秋总会跟着送他出门,多多少少叮嘱两句,即便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有些僵,白秋也不会不理睬他。
可今日他却连白秋的面都没见上,这么一想,昨天夜里似乎也没瞧见人……
陆天阳放下茶杯,欲起身回府一趟。
虽说他目前正冷着白秋,但也不代表他心里彻底没了这个人,好歹喜欢了那么久,他也没想过赶白秋,之前那些话都是说给宋子归听听的。
在他看来,只要把人哄的回心转意,到时候府里有几个人还是他说了算。
“大人!衙门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周师爷急匆匆走到后院来通报。
陆天阳立马正色起来,拿起桌上的帽子带上,抬步往公堂前走去,回府的事情容后再说。
“堂外是何人击鼓鸣冤?”
陆天阳端坐在高堂之上,师爷站在他身侧扬声询问,两人头顶悬着一个檀木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两边共站着八个捕快,皆是一脸严肃。
“民妇于氏婉娘,前来告状!”
陆天阳闻言皱了皱眉,于氏婉娘,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来不及等他细想,师爷就开口了:“将她带上来!”
守在公堂外面的捕快一放行,门外的一身素衣的妇人便缓步走了进来,檀县的百姓听见击鼓声也都慢慢聚集过来。
他们看着婉娘的身影指指点点,“哎,这不是于书生的娘子吗?前段时间县衙不是发了告示,说于婉娘杀了于书生,然后畏罪自杀了吗?他们家院子都烧的干干净净,这人怎么还在呢?”
“是啊!人怎么还在?见鬼了不成?”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丝毫没有压低,陆天阳听的清清楚楚,原先他看着堂下的妇人还是十分陌生,这会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正是我,我没有死!”婉娘转身对向衙门外面的百姓,还欲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醒木的敲击声。
“啪——”
陆天阳板着脸,手还搭在醒木上,“犯妇于氏!原来你当日放火是假,借机逃走是真!今日/你居然还敢来这公堂之上,是在挑战本官的威严吗?!”
“呵呵!”婉娘冷笑一声,转身对向陆天阳,素手一指,“陆天阳!今日我要状告的便是你与那周嘉安二人!”
“放肆!”周师爷是周员外家的远方亲戚,托了周员外的关系才在这县衙谋了师爷的职位,一听这话当即就炸了,“你竟敢这样与檀县的父母官说话!你这无知妇人!来人,将她押起来,关进天牢!”
师爷话一说完,两边的捕快就要上去动手,这时,且听百姓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我看谁敢!”
百姓们闻声纷纷回头,看清来人之后心头又是一惊,这不是百味楼的东家,陆大人的前夫人吗?
宋子归身着一袭月白银丝暗纹团花长袍,手执一柄玉折扇,好一个玉树临风的郎君。
再观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一袭玄色阔袖蟒袍,俊美无俦,浑身气势清冷,又带着寻常人没有的贵气。
陆天阳先是被宋子归惊艳了一瞬,而后看到他身后的“未婚夫”萧璟尧,眉头紧皱,问道:“清君,你来衙门作甚?”
宋子归无视两边把守着的衙役,衙役也不敢拦他,只因为他旁边的男人身上凌厉的气势。
“自然是申冤。”宋子归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容,带有深意的看着陆天阳。
陆天阳脸色微微僵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宋子归打断。
“不过,在这之前,陆大人还是先听听于氏婉娘状告的是什么吧。”
婉娘和宋子归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两步开口:“我要状告周嘉安杀害我夫君,他杀了我夫君还不够,又与檀县县令狼狈为奸将罪责推到我身上,当夜就派手下取我性命,老天垂怜,我于氏命大没死,带着我儿一路逃到了烨县,幸得路清君路公子相救,这才有机会活到今日!”
此话一出瞬间在堂下掀起一阵轩然大/波,百姓们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他们刚才听到的信息。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