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嘴角抽搐，重新提醒了他一下：“卫生纸。”
顾云曦从包里掏出一包卫生纸。
叶凌说了一声谢谢就准备走人。
顾云曦叫住他：“去干什么？”
叶凌愣了一下，回道：“去厕所。”
“不是刚去过了吗？”眼神中满是怀疑。
叶凌转过身，摸了摸头，尴尬的回道：“帮别人带的。”
顾云曦神情微变，手指敲击着桌面，继续刨根问底：“给谁带？”
叶凌觉得他问的很奇怪，但还是老实的回答：“不知道他是谁。”
居然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带纸，他还真喜欢多管闲事。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不许去，但话到嘴边他又收了回去。
现在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干涉对方私生活的地步，这种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于是他强压着怒火回了句：“去吧。”
叶凌哦了一声就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人问得莫名其妙。
当他把纸送到厕所时，那扇门还关着，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人还没走。
二是那人走了，现在里面的是另外一个人。
于是他敲了敲门，问道：“你还在吗？”
就在他以为没人准备离开时里面的人突然带着哭腔回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叶凌赶紧从门缝里把纸他递了进去，不好意思的道：“路上有些事，耽搁了。”
“什么事耽搁那么久？”语气颇有不满。
要是他再迟一步，他的屁股就要和地板有个亲密接触了。
叶凌回道：“我没找到超市。”
黎子扬欲哭无泪：“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个路痴？”
叶凌：“然后被不良团伙堵住了。”
黎子扬闻言立刻停止了抽泣，转而担忧的问：“你有没有受伤？”
叶凌摇了摇头：“全身而退。”
黎子扬竖了个大拇指：“厉害，看来你战斗力爆表。”
他也不知那个斯文败类为什么要放了他，但总归是免了一顿打，还是值得庆贺的。
“我被他们吓到了，所以忘了买纸。”所以他的钱一分也没用。
黎子扬啊了一声惊讶的问道：“那你的纸往哪儿来的。”
“向同桌借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不想和顾云曦扯上一点关系。
黎子扬脸瞬间变黑了，敢情他等了那么久，兜兜转转还是向别人借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向他借啊！”害他等了那么久，差点腿麻到怀疑人生。
叶凌回想了下顾云曦那副冰冷的面孔，皱着眉回道：“我和他关系不好，不想向他借。”
黎子扬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最后还不是向他借了。
人啊，要是有所求，就要学会适当的低头。
他这个年级第一不就委屈求全撒钱了吗？
等黎子扬出来叶凌才发现这个人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
但是脸长的很稚嫩，像一个没长开的娃娃，总之十分可爱。
看到叶凌的眼神黎子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他咳了咳说道：“我知道我长的可爱，但你也别这么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叶凌觉得这人真的特别自信。
是褒义不是贬义。
黎子扬回过神来细细打量叶凌，长的普普通通，穿的也有点土，声音也没什么特色，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想必是花了很多功夫才考上市一中的吧。
这时学校的喇叭突然响起：“请黎子扬同学上台演讲，请黎子扬同学上台演讲。”
黎子扬对叶凌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该走了，他们在催了。”
叶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谁在催他，但听到广播里不断传出的“黎子扬同学请上台演讲”后他突然就想通了。
这个人是黎子扬？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进来中考总分730的大神？竟在厕所让他遇到了？
他擦了擦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道：“你，你就是黎子扬？”
黎子扬看了下表，随口回道：“是啊。”
那他为什么会在他们教学楼的厕所里？听说优等生的校舍在临近操场的地方，跑到这儿也太远了吧？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黎子扬哦了一声回道：“我以为教室在这栋楼，一上来才发现不是。”
叶凌：“……”你也是个路痴，还好意思说我？
“我有点忙，先走了。”走之前他又补了一句：“谢谢你的纸，有缘再见。”
叶凌：“……”学校就这么大，想不碰见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