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醣的手抬起来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才落在了宝宝的脸上,他动作很轻,像是害怕碰坏了自己的宝贝。
“唔…”小崽子憨憨的望着年轻的爸爸,对望许久,忽然咧开嘴巴笑了,葡萄似的眼睛弯起来,小脸白白嫩嫩。
姜醣的心融化了,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宝宝的小手。
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姜醣笑笑,目光从孩子的脸蛋滑落,嘴角的弧度又怔了下。
“你是故意的。”
江衪予听见姜醣说,他轻笑:“是的。”
他就是故意的,可是不逼一逼姜醣,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接受,江衪予知道他在担心害怕什么,可是所有人的将来都是未知数,他不知道宝宝的未来是怎样的,可他能保证护他一生平安喜乐,他会告诉他人和人都有区别,但不会让孩子因为身体原因而陷入自卑。
其实现在江衪予才发现,姜醣自始至终都是不安惶恐的,他的所有乖巧懂事都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任性,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他也知道埋进骨子里的自卑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可是,姜醣从未信过他。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江衪予很难过。
但那时的姜醣也陷入了自我情绪中,所以没人能分享他的难过,他甚至都不敢表露出来。
好在现在有了一个结果。
江衪予赌他会心软,他的小兔子只是想不通而已,不是不爱他们的孩子。
“他还没有名字。”江衪予思绪转回来,说。
姜醣看了看他,又低头看向孩子:“就叫江眠吧。眠着眠着,或许哪天就醒了。”
有些耳熟的话,或许从前在哪儿听过。江衪予没有细想,道:“好,那小名就叫岁岁。”
岁岁平安,岁岁如此。
婴孩贪睡,躺在爸爸的怀里又睡着了,姜醣垂下眼看他,忽然说:“他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他不会像我。”
像他什么。姜醣没说,或许是软弱,或许是好欺,他希望这个孩子像江衪予,最起码以后不会遭人欺负。
“像我也好,像你也好,他都是我们的宝贝。”
姜醣握住岁岁的手,江衪予就牵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他的吻悄悄落下来,在姜醣的无名指上留下痕迹:“而你是我的大宝贝。”
“我会一直在。”他在姜醣的注视下说,“换句话说,我离不开你。”
姜醣默默握紧了他的手,“以后我们三个要一起长大了。”
他好像在那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其实在江衪予说要把宝宝送人之前,他浑浑噩噩的,脑子里竟然有过自己将宝宝掐死的画面……大概是失心疯了吧。
姜醣看向小江眠的眼里满含愧疚。
江衪予突然想起陈元源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花落下的时候没死,风捡起它,又丢掉他,花才死了”
可是姜醣不是花,他也不是风。
而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互相困住了彼此。
“姜醣。”
听见江衪予这样叫他,姜醣心里咯噔了一下,瑞瑞不安的抬起头,却发现那人对他笑的灿烂。
“我永远爱你。”
所以说,见色起意也好,一见钟情也罢,第一眼我就喜欢你,就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