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你只是没找到适合你的修炼方法,师尊惭愧,收你为徒那么多年,哪怕天天在古籍上寻找,也找不到适合你的修炼方法,也不知道怎么改善你的体质。”
听到这话,苏凌哪怕有些失落,仍旧发自内心地感激道:“谢谢师尊,阿凌会努力的。”
“阿凌,实不相瞒,其实师尊近期有些进展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师尊就能找到适合你的修炼方法,但是……”师尊叹了口气,“你师尊我在这个修为上已经卡了很多年,仍旧毫无突破,我算了一下,我大限将至,有生之年,可能来不及为你找到正确的修炼之路了。”
苏凌看着师尊,心中感动至极,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除了江师兄,就是师尊了!
“师尊就怕给了你希望,却无法回应你应得的结果,但你听师尊的,无论以后的路多坎坷,都不要放弃自己。”
“师尊会把这些年来钻研的结果记录下来,如果师尊无法在生前把修炼方法传授给你,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去琢磨了。”
师尊说完这些,又安慰了一番苏凌,随即头疼地说道:“我死了倒没什么,就是这掌门之位,我该是传给谁好呢?阿凌,你喜欢你大师兄还是二师兄?”
苏凌绞着手指,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我其实比较喜欢二师兄,不过传递掌门之位这种重要的事,不是应该和长老们一起商量么?”
“也是,只是你不知道,你大师兄天赋虽然不错,但他心性和你相比可差的远了,这孩子太善妒了些,上清宗交到他手里,我不放心……”
“那,那二师兄呢?”
“你二师兄虽然确实不错,我上次私下找过他,可他是真的不愿意继承掌门之位……他看上去拒绝得委婉又平静,其实我懂他,他压根就不想当掌门,就想在寒剑峰安安静静地练剑……”
师尊纠结地摸了摸耳侧的两缕青丝:“阿凌,你想当掌门吗?我看你挺有前途……”
这番话把苏凌吓得倒退了几步:“师尊,你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这些话尽数落到了大师兄的耳中,听完以后,他慌乱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在师尊眼里,他不如江逾白就算了,他竟然连苏凌这个废物都不如,凭什么?他明明已经够努力了,苏凌他配和他比较吗?
一想到苏凌竟然是个隐藏的天才,大师兄的嫉妒心猛然疯长。
“呵,既然如此,你就别怪师兄无情了。”
师尊并没有算错,他的大限确实很快到来了。
半个月后,上清宗掌门将自己关在洞府里,闭门不出。
苏凌这两天一直非常担心掌门的状况,甚至没有再去找过大师兄。
江逾白见他整日守在师尊的洞府门口,一口饭都没吃,想到他只是个普通人,便带了些梅花糕给他。
那时候江逾白完全没有想过,吃了他那份梅花糕的苏凌,竟然没过几天就疯了,每天都疯疯癫癫,不管遇见谁都师兄师兄的叫,就跟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
也就在苏凌疯掉的那几天,上清宗的掌门仙逝了,原本掌门之位是要强行传给江逾白的,但江逾白在那个期间被人指认是他用梅花糕毒傻了小师弟,因为众人在梅花糕里找到了毒药的残留。
而会给苏凌送梅花糕的只会有江逾白一个人。
这宛若宫斗一样的戏码发生在江逾白的身上,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我毒他有什么好处?你们看不出这是嫁祸吗?”
由于江逾白先前在宗里名声不错,相信他的人还是挺多的,但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掌门之位最终落到了大师兄的身上。
那时候并没有人知道,吃了梅花糕的苏凌在还未毒发,仍旧清醒的那晚经历了什么。
苏凌浑身都是燥热的,脑子嗡嗡作响,就好像有什么要吞没他的神智。
但他仍旧记得,大师兄说是要见他一面。
苏凌便忍着身体的不适过来了。
大师兄迈着舒缓的步子走出洞府,那一身靛蓝色的长袍干净又整齐,单看外表,会觉得大师兄是个很可靠,值得信任的人。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张张纸,上面用毛笔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又工整。
“阿凌,我听说师尊为了你日日钻研古籍,就为了帮你摆脱废柴的头衔。”
冷漠的嗓音刺得苏凌微微一颤。
师兄怎么知道的?
大师兄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可你这个蠢货凭什么和我比?我是师尊的第一个徒弟,最应该受到师尊关注的人是我啊!”
他一把拽住苏凌脑后的长发,苏凌痛得出声:“师兄……”
“别叫我师兄,我嫌恶心。”
在他一阵冷嘲热讽过后,苏凌一直以来仰慕的大师兄在他面前,亲手把师尊费尽心思为他钻研的修炼方法,慢慢地撕成了碎片。
晚风一吹,那些纸屑如一片雪花,落在了苏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