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奂笑着摇摇头:“我也才三十五,还能给少爷派上用场。”
“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银雀犹豫着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对我父亲忠心耿耿……现在他人也不在了,你也没有义务效忠我。”
想知道。
想知道为什么成奂如此忠诚,想知道这份忠诚是否能复刻到其他人的身上。
这想法着实天真,可他还是问了出来。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触上锁骨间微凉的翡翠——那是他唯一从殷家带走的东西。从离开王都,到如今在西部已住下了一段时日,季节也到了深冬;男人的脸像他无法逃离的梦魇,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脑内,会纠缠他每一个夜晚。
殷千岁拿到了继承权,不知那时候男人的表情如何,是错愕愤怒,还是平静接受。
总之银雀不吃惊,这原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局面。他拿走了二皇子和殷千岁的罪证,那两人必定会把帐算到千秋头上。在收到消息时,银雀甚至想打电话过去提醒他一句“别死哦”,但还是作罢。
“这是我个人的选择。”成奂说,“少爷问我为什么我也给不出原因,但这就是我的选择。”
“放心,我不会怀疑你。”银雀淡淡说着,终于收了其他无关紧要的心思,“接下来就是港口,把西部的港口拿下来,这批酒……”
他侧过头看向殷柯:“你觉得如何?”
殷柯点头:“还不错。”
“这批酒卖到东部去,殷柯负责。”银雀道,“暂时先这样吧,等时机成熟就再加两个酒厂,送三成利润出去,变成公酿酒。……不过有一点,成奂你要记住了,我们绝对不跟官员做生意。”
——
一个月之后,止玉从北部接回来了一个襁褓婴孩,那时殷柯正忙着在东部把酒卖出去,最好签订几个长期的合同。
“……女人呢?”银雀当时正坐在沙发上看帐,看见止玉进门第一句便是这个。
凛冬已至,女Alpha穿着厚实的披风,在门口揭下风帽,抖落了身上的雪花才进门:“她已经死了……”
银雀看上去并没有太多情绪,捧着热茶低头喝了半口,将账本翻过去一页:“是吗,那辛苦你了。外面很冷吧,过来暖和暖和。”
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止玉走到茶几边上,单手脱下她的披风,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说:“她有个孩子,止玉自作主张……把孩子带回来了。”
银雀抬起头,就看见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小的生命。
“……我抵达北部的时候她已经要临盆了,我想等着她生了再带她过来,但是……”止玉说,“她难产死了。娼馆的人打算把这孩子卖掉,我就……”
“孩子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