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伏在他身上亲吻他的脸颊、锁骨时,就好像真是一条大型犬,热切地爱着自己的主人。
这让银雀很受用。
在欢愉之后,Omega枕在男人腿上休息;男人则餍足地绞着他的发丝,看着它们在指尖纠缠又划开,再绕上来。良久后银雀才呢喃着说:“……我真是宠你。”
“是,少爷很宠我。”男人微微勾起嘴角,语气仍旧谦卑,可眼神里占有欲赤裸放肆,“而且只宠着我一个。”
他说着,弯腰下凑近了银雀的眼。
银雀下意识合上眼帘,男人微凉的唇在他右眼上隔着眼罩亲了亲。那里藏着银雀曾极力躲避的记忆,也曾是无法治愈的创口;而人贱皮贱肉,经历过更难以承受的苦痛后,过去的悲惨也变得柔软,想起来时逐渐也能当成无所谓的事。因而这个吻显得太温柔,明明千秋并不属于温柔那一类。
“……你好久没说你爱我了。”银雀说。
“很久吗,也就一天而已。”男人说,“我很爱你,银雀。”
“嗯,我知道。”Omega这才坐起身,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打开车窗扬声道,“……回去了。”
——
刚被银雀接到西部的那天,男人不知为何,竟萌生出想哭的冲动。
记忆里被打得生理性流泪的情况有过几次,可真的因感情而落泪却从未有过。包括看着姐姐半死不活的时候,包括看着她被打扮成一个空洞的正常Omega风光出嫁的时候。他仿佛生来就被夺走了哭的权利,对弱者的同情与怜悯也夹杂其中,一并被带走。
可为什么会想哭,或者说想到要哭这件事,男人并不明白。
那天的夜里,银雀亲手替他戴上项圈,像是蓄谋已久。他并不排斥,任由Omega摆弄他,最后跨坐在他的腰上忘情地吻他。他们像按捺了太久,即将在欲求里失控的两匹野兽。但谁也没有进行下一步。
从坐着吻到躺着,拥抱片刻不离,亲吻停不了几分钟,又会不知道谁先开始地再次开始。
一整夜的时间,他们昏昏沉沉半睡半醒,亲吻了一次又一次,却没说过关于爱的一字半句。
刚开始见到西部的小洋房时,男人略略吃惊——他太懂银雀的喜好,这房子在银雀眼里大约称得上简陋。但不知为何,银雀并没打算再建一套和他王都的住处同样规模房子。男人和他住在顶层,二层是殷柯和止玉各自的房间……这些都不会让千秋感到意外,他唯一意外的是——
这里有个孩子,还在咿呀学语的孩子。
有短暂的时间里他以为这是银雀的孩子。小孩在佣人的看顾下摆弄他的玩具,咿咿呀呀不知想说什么地笑着,五官竟和自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但很快男人便意识到时间对不上,况且他知道的,银雀不可能为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