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阁老没再说什么,抬步离去。
苏成礼暗暗松了口气,随即派人去准备大补汤。
白煜向来不怎么喜欢喝汤,特别是一股子怪味的药膳汤,每次都要好生哄半天才肯喝下去。
不过,白煜的心灵和自尊心今儿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他把鼻子一捏,一下子喝了几大碗。
待身子恢复得差不多后,他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懒怠,每天除了处理一些政务外,其余时间基本花在了练武上。
两个月过去,果然有点效果了。
身上的肌肉变得比之前结实了许多,个子似乎还往上窜了一点,最重要的是,每次与桓彻“大战”之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腰酸背痛双腿发软了!
总算捡回了他属于男人的碎了一地的自尊心!
桓彻不会逼着他去进步,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之事,不过既然他主动去做,桓彻自然也乐见其成,身子变强了,武功进步了,精神头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还有,他们之间的配合度也更高了……
不过,此事也带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效果。
比如,觉得自己身体倍儿棒的皇上,越来越想爬到他的身上。
桓彻着实有些头疼,每次都要连哄带骗地将他压榨到没有力气再爬,白煜才哼哼唧唧地不得不罢休。
“你丫又骗我!”白煜气哼哼地冲着他的肩膀咬一口。
桓彻轻笑一声,宠溺地帮他按摩,煞有介事地说:“臣是替皇上着想,削藩计划的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近日就要开始实施,还不知道到时宁王会不会开战呢。皇上现在若把身子累坏了,万一真的开战,由谁来主持大局呢?”
闻言,白煜这才松口,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桓彻的肩膀,神色坚定又胸有成竹:“朕现在武功了得,宁王若敢来战,朕会亲自披挂上阵,御驾亲征。”
桓彻的嘴角微微一抽,将他的手拿下去:“别闹,我们大宣那么多强兵强将,哪需要皇上御驾亲征?”
“你什么意思?”白煜顿时拉下脸来,脾气也上来了,“你瞧不起我是吗?觉得我不够强是吗?你知道我最近练武多努力吗?知道那些大补汤有多难喝吗?居然还敢说我不够强!”
越说越委屈,鼻子有点泛酸。
“我知道,我都知道。”桓彻温柔地亲一下他的嘴角,轻轻叹息一声,“上战场太辛苦,我是心疼你。”
白煜的心情终于舒坦了些,冲他哼了一声:“你就不辛苦?朕就不心疼你?”
他这个样子着实令桓彻又爱又心疼,恨不得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桓彻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下去,白煜赌气躲到一边,桓彻紧追而上,扭打着又缠到了一起。
因为体力不支,白煜居于上位的愿望再次落空了。
事后每每想起,白煜只能暗暗腹诽,桓彻这只狐狸实在太狡诈了!
他继续拼命喝大补汤和练武,发誓总有一天让桓彻彻底臣服在自己身下,让他亲身体验一下何为君在上臣在下,不然那丫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两天后,他照常在乾清宫的中庭挥汗如雨地练武,看到桓阁老正往这边赶来,他倏地一下飞到了桓阁老面前,挑眉道:“听说阁老战无不胜,可否请教朕几招?”
桓阁老急着赶路,也是出了一身汗,连擦也没时间擦一下,有些气喘道:“皇上,老臣以后再教您,西南急奏。”
然后,神情凝重冷沉地将一封密函递给白煜,快速说明情况:“削藩计划提前泄露,宁王已经召集兵马,大肆北上征讨,短短几日之内,莨州、成州等几座城池已经被他们攻破。”
白煜把剑一收,深深地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问:“这些地方朝廷不是派兵驻守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攻陷?”
桓阁老暗暗叹了口气:“大宣安稳了那么多年,特别是中原地区,都不觉得自己所在之地会发生战争,各地方军营练兵时也都比较懒怠。这些年我们也督促各地方军营加强练兵,兵力虽有所提高,但也没有提升多少,稍稍遇到强一点的敌人,区别就体现出来了。”
“这么短时间就攻陷了几座城池,宁王的军队定然士气倍增,朝廷军队的士气就会越发溃散。”白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皇上所言甚是。”
“单纯靠地方军队很难抵挡得住宁王的军队。”白煜即刻下令道,“阁老,马上派桓尚书调兵南下,朝廷大军支援地方军队,至少可以鼓舞一下士气。”
桓阁老领命照办。
兵部尚书桓修齐接过兵符,匆匆召集人马,于当日午后举兵南下。
桓彻也单独带领另一只军队,准备前往另一座正在交战的城池。
这些年桓彻参与了大大小小许多战役,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沙场经验,此次出征他既是大将军,也是军师。
在桓彻出征前,白煜让小太监把自己的汗血宝马牵来,翻身上马,准备御驾亲征。
桓阁老和诸多朝臣轮番上阵劝他,最后不得不让桓彻亲自去劝他。
桓彻无可奈何地叹气,这时候倒是不弹劾他们的关系过于亲密了。
桓彻身披铠甲走到白煜的骏马前面,抬头仰望着他,说道:“战争刚开始呢,皇上尊为一国之君,就要御驾亲征,这不是让宁王他们笑话吗?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呢。”
然后对他伸出手:“先下来,等我们打不过时,您再亲自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