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李老夫人细细地听着，似乎有喘息声从屋内传出来。
走进健身房，声音细若游丝、时断时续，分辨不出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李显在里面转了一圈，随手打开一个靠墙放置、比人还高的柜子，空的，又打开旁边的柜子，也是空的。
才要再去查看别的地方，却被老夫人拉住。
“看看壁板。”
李显走进柜子里，趴在壁板上细看，竟然在夹缝的边缘看到一个凹陷处。
用两根手指抵住凹陷处往旁边一拉，壁板被打开了，露出里面隐藏的空间，和两个正在办事的人。
李旦的衬衫半开，挂在肩膀上。裤子掉在脚边，内裤被扯到膝盖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红，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淤痕。撅着屁股半仰着头，双眼紧闭，两条眉毛蹙在一起，嘴唇微张，声音就是由他发出来的。
站在他身后的李昌，却是衣衫完整，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一个成人玩具，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大哥，也不惊慌，反而是挂上了一丝笑。
玩具在有规律地顶动了几下后，突然一个用力，李旦的声音陡然拔高，身子轻微抽搐一阵便软了下来向后倒去。
李昌抱住他不让他摔倒，帮他穿好内裤后，才在他的耳边说：“母亲和大哥来了。”
李旦猛地睁开眼扭头看去，才想要从李昌的怀抱里挣脱，却是平静了下来。
叹了口气，把衣服整理好，迈着有些发虚的步子走到两个人面前：“母亲……”
李老夫人冷着脸说：“不要叫我，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儿子。”
李旦笑了起来：“母亲，你既然有了大哥，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们？”
“我是不想再生的，但是你父亲坚持，他一心想打破李氏长子即位的规则，真是胡闹。”
“即便是不想遵守祖训，父亲就该死吗？”
“你这个逆子，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父亲是生病过世，难道你以为是我把他害死的。”
“母亲念着爷爷的养育之恩，当然是不会害死父亲，但是……”
李显打断他的话：“你再怎么转移话题，也掩盖不了你们两个做出来的丑事。”
李昌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了李旦的肩膀上：“大哥说得对，我们两个做的事，可是没有大哥做得干净漂亮。”
李显冷哼了一声：“母亲，这两个人，就交给我来处置吧。”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慢慢往回走。虽然极力将脊背挺得笔直，但仍旧掩盖不住老迈的疲态。
李旦看着母亲的背影，突然开口说：“母亲，我们小时候，父亲给我们讲过美人鱼的故事。你知道我自从受伤后，也如同蜕掉了尾巴的美人鱼一样，每走一步，脚底都是犹如针扎的疼吗？”
李老夫人挺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难道你想一辈子坐轮椅？”
“我真的是要谢谢母亲，在明明做手术效果更好的情况下，却还是要我依靠复健站起来，因此成了年幼的大哥的榜样。
“我记得很清楚，母亲那个时候经常带大哥去医院看我，让他看着我哇哇大哭的训练，用我来激励他要勇敢。
“可是，母亲，为什么在我训练完之后，你对我没有鼓励、没有拥抱、没有安慰，而是带着大哥回家了呢？”
“李家的男人，必须坚强。”
“可是大哥生病的时候，你为什么整晚地陪着他。”
“因为他是李家长子，他要负担起整个李氏，他不可以出差错。”李老夫人终于转过头来，“我承认，对你们不公平，我不怕你们恨我。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想对李显动什么歪心思，我绝对不会顾念你们两个是我的亲儿子。”
李昌笑着说：“我们早在五十年前就明白了，母亲不用一再重复。”
“知道就好。”李老夫人走掉了。
李显看着他们两个，嘲弄地说：“你们是我亲弟弟，我不会对你们下狠手的。这个地方这么小，能尽兴吗？我给你们换一个大点的地方，让你们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那可真是谢谢大哥了。”李昌笑得居然很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