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新主神。”南离抬起被发丝遮住的眼，看向秦暮。
冷不丁的秦暮与南离对视，指尖微动。
南离压抑在眼底的错杂奔涌，秦暮看的清清楚楚。
南离只是堪堪打了个招呼，接着依旧像一座坚毅的大山一样，笔直的站在原地。
他的世界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片虚妄大泽。
“你知道这片虚妄大泽的下面有什么吗？”南离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虚妄大泽里有什么？秦暮深深凝视着这片的湖水，漫天的星子尘埃都在他的身上。
“岁月。”这片湖水里有岁月呼啸。
“嗤——”南离忽地笑出声。
“你错了。”南离捡起地上一颗石子，丢入湖水，“哐当”泛起一阵阵涟漪。
“这是不过是看似活在光明里，其实早就死去的河流。”
南离晃荡着身体，似要离开，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它只是一条烂水沟罢了。”
在南离朝着反方向走去的时候，秦暮分明看到南离扯起嘴角露出的尖锐的牙齿。
像鲨鱼的牙齿，锋利又凶悍。
“他曾经撕碎过主神的喉管。”233的话响在耳边。
盯着南离离开的背影，秦暮忽然被金色的光闪了一下眼睛。
南离手腕上死死扣着的，是什么？
“233，你看清楚了没有？”
233眯着眼，端详回忆了好久。
“是骨头，一块指骨，金色的指骨，成年男性大小，看结构，我扫描之后，大概是无名指位置。”
南离手腕上扣的结结实实用绳子系着的，是成年男性的无名指指骨。
秦暮学着南离的样子，往虚妄里丢去一块石子。
水波扭曲了一湖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