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觉得，我脸皮厚。”
霄擎轩无奈的叹了口气，脑子里浮现出昨日的旖旎，深幽的眸子暗了几度。
“干嘛这样看着我……”洛霖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真挚的目光深情款款，霄擎轩握住对方的手，沉声道：“昨天……”
“嗯？”面前仿佛飘出了几个大问号。
“白方……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低低的沉吟小心翼翼飘进对方耳朵里，洛霖殊扬起笑，眼里一片澄亮，“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你忘了吗？”
“我……”
“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洛霖殊打断对方的话，也不听任何回应便自顾自说了起来，“那是阴沉沉的雨天，你站在雨里，我站在窗边看着你。我说这样就像电视剧里的情节，很浪漫，你也很赞同我。可实际上呢？一点都不浪漫，甚至很可笑。”
“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站在雨里吗？因为我厌了倦了烦了，我不想看见你，不想听见你的声音。”
说到这他轻笑出声，眼神直勾勾盯着闪烁不定的双眸，“霄擎轩，当一个人感觉到腻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是一件曾经视如珍宝的东西失去了价值，是一个上了心的人变得可有可无。而你于我，就是后者。”
“所以，你觉得我是否厌倦了你？”
轻飘飘的疑问如同六月的雪，冻土下的冰渣，伤人又寒心。
霄擎轩勉强扯起笑，却始终开不了口回答这个让他胸口骤痛的问题。
洛霖殊凉凉一笑，残忍的说道：“既然自己都承受不了，那就少问这些没脑子的问题。当然，你要是问了，我也不介意助你回顾一番曾经的记忆。”
“对了，还有一点你得记牢。我对你的态度有所好转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为了稳固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既然是合作，总归要给你吃点糖。”
看着对方强笑隐忍的模样，他露出惋惜的表情，“霄擎轩，我告诉你，我是个薄情的人，难以动心，更何况你还这么危险。所以……别再抱有幻想。”
话还是得往狠了说，他觉得对方肯定会受到重创，想来也不会再像之前对他那般狂热了。当然，他也确实在用对方。他很清楚一点，无论他说得多么伤人，霄擎轩也不会离开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能放开手脚说出这些话。
除了被追得烦人外，还有就是私心。他现在需要霄擎轩，但是他需要的是一个冷静理智到可以如同机器的人，而不是因为暴涨的情欲就会意识沉溺人，也不是怒到极点便放任行为的人。他和霄擎轩合作，交出了自己部分的命，他的后背可空了一块，他可不想给敌人落了空隙。
此外，还有一点……
他要保持清醒，他无法猜测自己的未来，一切都是未知数，他得静下心在汪洋的世界里穿梭。
但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孤单久了的人，再怎么固守冰墙，也容易被温暖融化。
这是他最害怕的事。一旦自己动摇了接受了，他便无法再果断决绝的做出决定。有了牵挂和弱点，他便不适合在剥削的世界下生存，这绝对不是他的初心。
耳边传来响动，他侧过脸不去看对方，“听了这么多，还不快回去好好想……”
话音戛然而止，有力的拥抱夹杂着难言的深情。
“白方，你为什么总是想赶我走……”霄擎轩紧紧抱着他，脸深埋在对方颈侧。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我不介意。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很难再走近你的心里，没关系，只要呆在你身边，总会有机会的。”
“你也不必为了利益委屈自己，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就像以前一样，会对我撒娇发脾气冷眼相待。这些都是你的一部分，我也因此才能一点一点的了解你。”
“白方……我能清楚感觉到，你的倔强是可以被软化的，它只是被一面对未知危险恐惧的重墙给死死压住了。我会强大起来，亲手敲碎这面重墙。”
洛霖殊垂着头冷笑不语，额前的碎发掩去了淡淡的目光，阴影下是深埋的无望。
果然，霄擎轩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