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方楚一眼，“祁寒？”
“……你知不知道他是……是丁韶景看不惯的人！”方楚说。
楼星辰伸手拿耳机的手顿了顿，“我又不暗恋丁韶景，他看不惯谁，关我屁事。”
方楚叹了一口气，“祁寒，出了名的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全校人欺凌的对象，丁韶景昨天才带人揍了他一顿，你和丁韶景早就不对付了，你当着那么人的面抱走他，这不是摆明要和丁韶景过不去吗？关键祁寒他还是个gay，喜欢七班的简言之，你哪怕是背他，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可你倒好，直接打横抱起，楼哥，你臂力惊人啊！”
丁韶景和他不一样，他虽然经常惹事，但也只在校内惹事，而丁韶景在校外认识了一群混混，隔三差五就进一回局子。
“谁是一中校霸？”楼星辰戴上耳机，黑线挂在他的灰蓝色校服上格外性感。
“你。”方楚说。
“一中乱不乱，楼哥说了算，”楼星辰拍拍他的肩膀，“丁韶景再混，也不敢和我对上。”
方楚看着他，久久没吭声，楼星辰这话说得没毛病，他要是有楼星辰那样的家世背景，敢说比这还要嚣张的话。
…
祁寒回到家，小叔和婶婶都还没回来，祁恪坐在客厅看电视，他刚进来，就听见祁恪阴阳怪气地说：“这么晚才回来，你是想饿死我吗？”
祁寒垂下眼皮，出于习惯没说话，单脚蹦进厨房，接了一锅水，费力放上灶台，拧了两次开关，火才冒出来。
第四章他身后没人，是空荡荡的
祁恪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他腿上的石膏，“打石膏不便宜吧？”
祁寒低着头，知道祁恪又要数落他，闭上眼，开始默背《逍遥游》。
“你一个石膏，打掉我十几套试卷的钱，我要是考不上大学，都怪你打了这个石膏。”祁恪说。
祁寒默背，“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祁恪：“你以后回家路上小心点儿，别让人看见你来我们家，丁韶景在校外认识一群混混，万一他带人找上门，我立刻就让我爸把你撵走。”
祁寒默背：“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祁恪：“对了，反正你成绩也不好，干脆辍学打工去吧，总是花我爸的钱，你也好意思？”
祁寒默背：“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小米粥熬好，《逍遥游》背完，祁恪还在不停地数落他。
直到小叔回来，祁恪才终于停下，祁寒听见他向小叔告状，“爸，祁寒今天回来晚了，害我在家饿了一个多小时，今晚都没心情复习功课了。”
“那就不复习了，在家好好歇两天，”小叔慈爱地揉揉祁恪的短寸，然后一脸厌恶地瞥了祁寒一眼，看到他腿上的石膏，冷冷一笑，“还说我丢的那三百块钱不是你偷的，你这打石膏的钱是从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