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68』
第二天，他们如约到了张医生的婚检科室。
像上次一样, 池疏亦被张医生蹂躏了一番, 连结果都不知道, 就被强制赶走, 只剩下张医生和言倾玥私聊。
言倾玥坐在诊桌前，看着张医生翻动一份婚检报告，张医生眉头深锁，似乎有些犯难。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他问。
“没有，”张医生淡淡地说，“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问题, 怎么这个表情？”
“我只是疑惑, 这种突飞猛涨的腺体发育是有什么外界诱因。”
言倾玥浅笑, “或许是omega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吧。”顿了顿，他问：“既然腺体发育成熟了, 意味着我可以标记他了？”
张医生抬起寡淡的眉眼, 答非所问：“我真的很惊讶, 你是如何在短短四个月之内促进你妻子的腺体发育的？”
“原本半年就发育成熟了，现在用了四个月, 不算快。”言倾玥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认为效率依旧很低。”
“我说的是至少半年，”张医生板着脸说，“一般情况下，这种腺体发育不成熟的案例花费一年至两年的腺体发育时间, 是完全正常的。你究竟动用了什么外界因素的干扰？”
言倾玥笑了笑，“根据某项科学实验表明，omega喜爱的信息素可以催化腺体的发育。我家omega想被我标记的主观愿望过于强大，这让他迫使自己成熟起来了。”
张医生一噎，指着一个方向，一本正经说：“看看那边。”
言倾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张告示图。上面画着一只卡通狗狗，配文：关爱动物。
“那张图的意思是关爱单身群体，”张医生给他解释：“本科室严谨语言虐待单身alpha，请有老婆的alpha注意措辞。”
言倾玥：“……”
张医生将池疏亦的婚检报告递给他，摆摆手，“行了，没问题，过你愉快潇洒的夫妻生活去吧，腺体成熟，可标记。”
“嗯，”言倾玥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心情颇好：“其他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有，正所谓来日方长，”张医生勾唇笑，“这位alpha第一次开荤，千万要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谁的第一次都能成功的，如果不能成功，也请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败。”
“嗯？”
“如果你做得不好或者做得不到位，极有可能会被你的omega踹下床。”
“这倒不会，”言倾玥站起身，“经过使用者的真实反馈，我作为alpha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了过几年请你喝满月酒。”
言倾玥接过婚检报告，一脸轻松，笑眯眯地看着张医生。
“可喜可贺，不过按照进度，”张医生也笑眯眯地说，“我家omega生的崽崽应该会比你孩子早出生。”
“是吗？那祝贺你了。”言倾玥离开了科室。
等他走后，张医生小声地吐槽：“……所以我最讨厌有omega的alpha了！”
张医生锤着胸口，声音怆然：“慕了！”
言倾玥合上科室的门，看见池疏亦跟隔壁科室的omega机器人小姐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闲聊。
机器人小姐姐一脸惆怅，“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谁知它对谁都一样，真是一根大猪蹄子，不值得留恋。”
“这件事说起来，都是因为我们管教无方，”池疏亦的脸上写满了惭愧，“小管家真的坏透了，或许我可以帮你跟小管家重新认识……”
“不，我是不会吃回头草的，”机器人小姐姐说，“就让它忘了我吧……我一点也不在乎。”
“也许争取能够有好结果？”
“我已经忘记它了，它只是一个蛋壳儿，不值得我怀念。反正我最近也，也认识了别的alpha了。”
池疏亦讪讪地说：“……原来认识了别的alpha了。”
言倾玥咳了咳，朝他们走来，“聊什么？”
“聊小管家，”一见他出来，池疏亦站起来，急切地问：“医生有说什么吗？是不是我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你的身体没问题，”言倾玥将他揽到自己怀里，“医生告诉了我很多永久标记的可选择策略，我们过段时间一个一个试。”
池疏亦：“……”
·
过了圣诞之后，是繁复的考试周。除了偶尔开开小差，池疏亦上课还算认真，再加上老师考试前会划重点，他复习起来还算简单。
总算没有陷入大学生普遍“复习”就是“预习”的悲惨境地。
池疏亦精神抖擞地考完最后一科，一出考场，就看见言倾玥在课室门外，站在雪地里等他。
他快步上前，捂紧了自己头上的针织帽，“久等了，为什么不到里面等？”
“考场周围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监考老师误会。”言倾玥接过他的书包，搂着他的肩膀往停车场走，“考试简单吗？”
“嗯，还行，不算难。”池疏亦挽着他的臂弯，相互取暖：“现在我们去哪里？”
“去超市，”言倾玥平静地说，“买套。”
池疏亦：“……”
言倾玥思索了一番：“这次一定要找到草莓味的。”
池疏亦：“……”
今天20号，他的发情期还有两天就到了。不出意外，言倾玥会在两天后标记他。在发情期的永久标记跟平常的永久标记不一样，在信息素的催动下，这场标记会特别激烈。
想起什么，池疏亦蓦然说道：“我去剪剪指甲。”
言倾玥愣了愣神，“你有留指甲的习惯？”
池疏亦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不过，有时候不受控制依旧会挠言倾玥的背，照旧会挠出几道红痕。言倾玥可能没有发觉，可他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偏了偏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这是为了美丽，我不喜欢留指甲。”
“那好，”顿了顿，言倾玥又补充说：“我们除了……之外，也要买其他的东西。”
“还需要什么吗？”
两人从雪地走向停车场，言倾玥帮他打开车门，条理清晰地一点一点罗列：“准备发情期需要的东西，比如按摩椅、U型枕，充足的食物、升级小管家系统需要的材料、足够的阻隔剂、抑制项圈……”
“需要这么多？”池疏亦听得头疼，“为什么还需要按摩椅？”
“因为你会很累，”言倾玥从车窗外看着他，“正常来说发情期不打抑制剂是七天，你的腰会断的。”
“其实……我可以的，”池疏亦脸一红，“反正，我早就习惯你的力度了。”
言倾玥勾唇一笑，“我的什么力度？”
“不是说去买东西吗？”池疏亦面上一热，催促他赶紧开车，“我们快点。”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力度怎样？”池疏亦不肯告诉他答案，言倾玥就故意堵在车窗外不肯走。
池疏亦捂着耳朵，“不知道，我睡着了。”
“不知道？还睡着了。”言倾玥笑了几声，终于绕到车门的另一边：“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过两天让你知道知道。”
池疏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言倾玥最近几天讲骚话的频率呈指数上升。
到了超市，他家alpha“筑巢囤货”的基因被彻底唤起。言倾玥大步流星地疯狂扫货，不仅意图搬空计生用品区域的所有商品，还见到什么都想买回家。
在空荡荡的超市里，池疏亦揉了揉眉心：“为什么要买装饰画？”
言倾玥淡淡地说：“因为好看，能够催动发情。”
“可这是一窝卡通小猫，除了卖萌没有任何技能。”
“卡通小猫也能催动发情。”
“……那为什么要买儿童教辅书？”池疏亦从他们的购物小推车里拿起几本故事书和基本一年级学数学的插画书，十分不解言倾玥的脑回路。
“你说呢？”言倾玥咳了咳，“以后总会用到的。”
“那这张沙发呢？家里明明有沙发了。”
“好看，很衬你的肤色，这个颜色你一陷下去，特别像个精灵。”
“不就是床单的灰蓝色吗？”池疏亦快奔溃了，“那，为什么要买玩具熊？”
“你可能会喜欢。”言倾玥肯定地说。
池疏亦：“……那这只儿童洗澡用的小黄鸭呢？”
“你，可能会喜欢？”
池疏亦挎着脸，不，他不喜欢。
人们说，alpha在等待omega的发情期来临之前，会疯狂地用食物、装饰品和某些成·人用品将自己的屋子填满。
池疏亦见识了。
因为货物需求过大，他们最后只能用物流系统统一下单，等超市的配送机器人将这一卡车商品转运到家，不能享受寻常超市购物“见到什么通通往购物车放”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