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活下去。
妈妈临终时的最后遗愿,也是易沅生命的全部意义。
看着面前傻里傻气的男人,易沅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鼓鼓的脸颊。
男人抬起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又乖又憨的喊了声“媳妇儿!”。
易沅忽地笑了。
以后多多指教了啊,我的傻老公。
第7章 小可怜儿
吃完了一包薯片,男人继续眼巴巴的盯着易沅。
“没吃饱?”易沅坐在床上盘腿看他。
男人点点头,一会儿看看易沅,一会儿看看他的箱子。
倒是不傻,知道易沅的吃的都是从那个行李箱里拿出来的。
那小表情,像极了饱饱每次看到小饭盆时的期待模样,就差条一摇一摇的大尾巴了。
易沅乐了,干脆摊开箱子让他自己拿,自己顺便收拾行李。
“你怎么这么能吃啊,”易沅一边叠衣服,看着男人狼吞虎咽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平时都吃不饱吗?”
男人咬了一口巧克力派,摸摸自己的肚子,诚实的摇摇头,“饱饱,一天,一块饼饼,硬硬,吃不饱。”
易沅的动作顿住了,“他们每天只给你吃一块饼?”
男人点头,嘴角还沾着点巧克力,整个人显得更傻了。
“婶婶说,饱饱,小,一块,够的。”
说着,男人垂下眸子,摸摸自己的胳膊,魁梧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饱饱,饿,睡不着,找吃的,婶婶,生气,打。”
易沅看着男人的动作,把手里的衣服一扔,上去就撸男人的衣袖。
蜜色的光洁肌肤上,是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痕,有的像藤条抽的,有的像什么东西划的,新伤盖旧伤,有的血痕还没有全部结痂。
易沅甚至看到了一些紫色的针孔。
“他们用针扎你。”易沅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男人却是笑了,笑容英俊又傻气。
“婶婶说,饱饱,傻,扎扎,变不傻!”
易沅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畅了。
什么扎扎变不傻,以为这他妈是针灸吗?!
看着男人身上的伤,易沅想碰,又不敢碰。
他不知道这个傻里傻气的男人是不是医生口中的属于他的“千分之一”,可他好像真的不抗拒和男人的身体接触。
易沅抿了抿唇,对着男人抬起手腕。
“饱饱,你摸我一下好吗?”
“摸摸?”男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手里的巧克力派也扔了不要了。
“圆圆,鸟鸟硬硬,想摸摸?”
易沅:“... ...”
我是色魔吗我。
易沅闭着眼睛,当男人的手指碰到他的皮肤时,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意想中的排斥感,迟迟未来。
那只手就那么静静的贴合着他手腕上的皮肤,有些粗糙,但温热。
这温度。
这是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