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黎道：“我直接说？顾栖胆子小，说了也是给他平添恐惧，还有，我是他的母亲，无论我对他怎样，都 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吧？ ”
赫连秩森冷道：“你都说了你是她的母亲，但他学习这个入梦的术法，包括恶蛟知道他的这个本领，都在 你的算计之内吧，既然你如此有本事，为什么不把会伤害到他的因素也算进去？ ”
“赫连気，注意你的态度，我可是你师父！ ”风黎站起身来，手里握着一把曾经穿透过赵枝心脏的剑，她 走到门口，在离开之前，道：“你说我给小栖造成了伤害，但你别忘了，从恶蛟的事情到现在解开赵枝的执 念，最终的目的，不还是为了你吗？ ”
赫连秩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天下苍生？师父，当年在皇宫里，你知道那个东西进了我的身体，若不是 你那时身受重伤，你一定会杀了我吧。”
风黎转头看他：“就算我受伤了，你觉得我会灭不了一缕残魂？ ”
“你可以，但若是灭了这一缕，你就无法通过它找到其他的残魂。人人都说你杀了那个大妖，要是让别有 用心的人知道它魂魄飞散各方，并未完全灰飞烟灭，一时起了利用的心思，那师父你就有的忙了吧？ ”
风黎忽地笑了起来：“变聪明了嘛，那我问你，就算我不能杀你，大可任由你待在皇宫，为何又要收你为 徒呢？ ”
赫连秩扬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来：“南疆有一种说法为养蛊，将一堆毒物放在一起，让他们互相厮杀， 最后活下来的那个即为蛊......”
“.....我的身体是器皿，负责收集和容纳那些残魂，如果我学有所成，能够斗过其他魂魄，那就皆大欢 喜，如若不能，你在最后杀了我，也能达到一样的目的，师父，我说得对吗？ ”
风黎略有些惊讶，但也不算诧异，似乎早有所料：“你既然猜到了我让你们提前下山的目的，为什么还要 继续跟着我的要求走，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逃跑，我一时间也不可能找到你。”
是啊，他目前是金丹期修为，这还是他压制的结果，如果加上上一世的修为，他现在应该是元婴后期了。
体内的三股残魂他基本已经控制，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逃离这一切，如果再刻意隐藏，很难有人能找到 他。
但他不愿意，因为......
赫连ei轻抚过顾栖的脸庞，眼里满是暖意：“我走了师兄怎么办，他这么天真，连亲生母亲都要利用他， 没了我，你们又该怎么欺负他呢？ ”
风黎看了顾栖一眼，微微叹气：“如果小栖单单只是我的孩子，我自会保他一生无忧，可惜，他从出生开 始，命运就不再由我掌控，往后他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就是他的命。”
说完，风黎也不等赫连秩反应，转身离开了。
赫连秩看着顾栖安静的睡颜，呐呐道：“又是命，这是什么狗屁命啊，上一世它害死了我，这辈子又要将 你牵扯进来，栖儿，我们的一生，难道都逃不过这个字吗？ ”
顾栖安睡着，房间里再无他人，赫连秩的问题，不知是问顾栖，还是在问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