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竹拒绝得太快,像是对韩罗非避之不及一般。
话音落下,诸竹和韩罗非都有些尴尬。
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诸竹打破了沉默:“对了学长,听说你投资了我们那个实验,那前几天打到我卡上的钱是怎么回事?”
他这问题跳跃极大,韩罗非应该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是你的零花钱,怎么,不够吗?”
韩罗非的语气轻缓,像是真的关心,但这句“怎么,不够吗”听在诸竹耳里,怎么也不像一句好话。
诸竹:“……够了。”
他缓了缓,还是忍不住问道,“不过您不是已经给我们实验室投资了吗?”
这时韩罗非大概明白了诸竹的意思,他说,“给予你们实验室资金支持是一方面,承担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另一方面,合同上都有写,”他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我不是说过签合同一定要把条例看清楚?当时我还在你耳边三令五申,感情你全都当耳旁风?”
诸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实验室争取资金,所以当时看见会给予实验室资金支持这一条就放了心,后面的没注意。
诸竹低着头,老老实实挨批评,感觉自己现在像极了小学时候调皮被老师训的时候。
韩罗非训了一会儿,看见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反而更加来气,真正的上位者批评绝对不是为了发泄,是为了指正错误,保证不再犯,而对方低着头什么都不说的时候,并不代表他在反思自己,反而很有可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心里回骂。
韩罗非指尖敲着方向盘问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听明白了?”
诸竹点点头,“我不该随随便便就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合同的时候就该把每一条条约看清楚。”
韩罗非神色缓了缓,却听诸竹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学长你不会骗我的,合同我看了乙方的义务,确定都是我可以接受的,甲方的义务那边我只看了会支持我们的实验就放心了,后面没有细看。”
韩罗非忽然就觉得心里的乌云拨云见日豁然晴朗,连带着眉眼间的阴郁也散开来,他从后视镜里看诸竹,诸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是老实挨训的样子,但绷直的嘴角表明,他现在并不开心。
韩罗非久居高位,说话处事总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这会儿气消了才发觉自己把诸竹当下属训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了语气说道,“就算甲方是我,你也要好好看合同知道吗?”
诸竹应了一声“嗯”。
过了一会儿诸竹突然开口说道,“学长,那个零花钱……我觉得就算了吧,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零花钱这种东西……”
既然知道韩罗非已经给实验室投资了,那这个钱他也就没有理由再收。
正好是个红灯,韩罗非踩下刹车,待车停稳,他才看向诸竹。
“那边没有站台也不准停共享单车,”他说,“你每天打车过去要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