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恨雪道:“都过去了。”
言外之意便是不必再记在心上,他替原主报了仇,也替原主告别了过去。
沉默了接近半晌,楚惜再次开口:“恨雪,你会恨我吗?”
“不会。”姬恨雪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看不透自己的心。我只有一个请求,我想……留在阆京。”
楚惜笑着点头:“好。”
*
几日之后,姬恨雪陪聂厌白回宫去看望谢皇后。
他们在宫道上和聂烛衡狭路相逢,如今姬怀缨被捕入狱、撤去爵位,孟流觞和方梦觉二人皆是下落不明,只有聂烛衡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二皇兄,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聂厌白主动同他打招呼,笑意不减反增。
“父皇刚召我前去,怕耽搁了时间让父皇久等。”聂烛衡也笑着道:“这几日阆京都传在皇弟与六皇子的好消息,皇兄先在这里道喜了。”
聂厌白‘嗯’了一声,缓步向他走近,放低了声音说:“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与你一笔勾销,但你想杀我以夺储君之位,我也同样不会心慈手软。”
聂烛衡没吭声,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最后才稳住心神干笑道:“父皇常说兄弟之间要互相扶持,互爱互敬,皇兄又会做这等违背父皇意愿之事,皇弟尽可放心。”
“你不承认没关系,换了是谁也不会承认。”聂厌白从他身上收回视线,“各凭本事,走着看,看谁走得更远。”
两人径直前往凌波殿,等聂烛衡走远了后,姬恨雪冷不防问他,“他为何会突然向你道喜?”
聂厌白清了清嗓子,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去看他,“最近阆京在传我和阿雪的婚事,嗯……应该是他也听说了吧。”
姬恨雪挑眉:“婚事?嗯?”
聂厌白忙道:“这件事真的不是我让人传出去的,阿雪,我冤枉!”
姬恨雪道:“那是谁?”
“是本宫。”谢皇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内,平日严肃面容此刻堆满了笑容,“怎得只有你们二人?”
姬恨雪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回道:“父亲在父皇的陪同下去见了一位名医,说改日再来造访。”
“嗯,义兄无碍便好。这么多年以来,本宫最担心的便是他了。”谢皇后说着问他,“那恨雪呢?这件事考虑得如何?你若是舍不得离开华沧,让砚儿随你回沧都也无妨。”
聂厌白:“!”亲娘!
“不用了。”姬恨雪缓缓道:“我已经和父亲说了,我想留在阆京。至于我和厌白的婚事……全由长辈做主。”
不知不觉间,竟是改了称呼也没有察觉。
谢皇后笑着说了个好,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在前面,“别光在这儿站着了,都进殿内坐坐吧。”
“阿雪。”聂厌白落在后头,悄悄地拉了一下姬恨雪的袖角,小声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姬恨雪一脸茫然:“什么?”
聂厌白道:“我听见了,你叫我厌白。”
姬恨雪别过脸,“听见了还来问我,不烦么?”
“不烦。”聂厌白道:“比起厌白,我更想听阿雪叫我夫君。”
姬恨雪:“……做梦。”
后来,姬恨雪果真做了个梦。梦里他被聂厌白狠狠地欺负,叫了他百八十遍夫君。
姬恨雪揉了揉眉心,醒来才知是大梦一场。
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和聂厌白在众人的见证下成了亲。白日忙得兜兜转转,入夜后才得了一点空闲,便这么睡了过去。
姬恨雪稍微整理了一下喜袍,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情况,无意中看见了聂厌白藏在床头的画册。
那时他还好奇这人马车内怎会有这种东西,得知了聂厌白就是阁主后,一切疑问顿时迎刃而解。
“阿雪。”殿门被推开了,聂厌白摇摇晃晃地进来,满身都是酒气。“我好像闻到了你的味道……”
姬恨雪赶紧将画册藏起来,说道:“你是喝多了。”
“是这样啊……”聂厌白笑了笑,轻轻凑近他,试图将人圈在怀里,“那阿雪喜欢我的味道吗?”
“不喜……”话还没说完,姬恨雪便闻到了聂厌白的信引,铺天盖地般向他袭来。
两人在灯影下相拥而吻,偌大的殿内只得听闻细碎的喘|息和衣袍摩挲的细响。
“等等……”姬恨雪及时叫停,眼尾耳廓泛着好看的微红,“……太亮了。”
话音刚落,殿内变得一片漆黑,唯有影影绰绰的月光穿过窗棂射进来。
聂厌白先是吻了下他的额头,再慢慢逡巡到唇边,温柔地问:“阿雪,我可以永久标记你么?”
姬恨雪仰头盯着他反问:“不然你还想标记谁?嗯?夫君?”
猝然听见这个称呼,聂厌白仿佛更醉了,低头碰了碰他的唇,柔声回应:“我在。”
不论日升月落,不论春秋代序,都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啦,番外会在近两日更新~感谢喜欢本文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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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搞了个围脖@那只青崽,给大家带来麻烦很抱歉!有灵感会在上面放些小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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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会是我最后一本剑三同人啦,因为已经决定a啦。虽然有些不舍,但想要兼顾写文实在没有太多时间。
感谢剑三带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江湖,感谢我的亲友,还要感谢可爱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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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求一个专栏收藏吖!希望我们能在下一个故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