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景云旁边还空了一个座位,沈辞走到他身边坐下。
景云尽力想忽视旁边的动静,但沈辞隔着自己与老师寒暄起来,包厢里热闹非凡,沈辞听不清老王说了什么,微微倾身。
景云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带出的微妙的气流。
景云如坐针毡,可是刚来又不好马上走。
沈辞和老师寒暄完了,侧身看着景云,举起酒杯道:“好久不见。”
他瞳色漆黑,看人时总是深不见底,景云曾经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后来才发现是自作多情。
景云面不改色地望回去,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计较往事,应该大度一点。
于是他轻轻笑了一下,浅浅的梨涡昙花一现,却并没有和他碰杯,只是举起来一饮而尽。
沈辞举着酒杯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喝掉。
景云酒量一向很好,这次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太急了,感觉身体有些发热,头有点晕。
酒精让他有些小孩子气,他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椅子和地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全场都看了过来。
景云突然不想再呆在这里,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今晚我请客,大家吃开心。”
他站起身的时候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沈辞赶紧扶住。
景云推开沈辞,说:“谢谢,我没事,先走了。”
他不顾在场人的反应,拉开门出去了。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越来越热,只记得沈辞追了出来,两人莫名其妙就去了楼上的酒店,更莫名其妙地滚到了床上。
这会儿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昨晚吃饭的钱付了吗?
第二个念头是——太尴尬了!
旁边的人一丝不挂,睡得正香,景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又差点被隐秘部位传来的钝痛激得一屁股坐回去。
龇牙咧嘴地穿好被糟蹋得皱巴巴的衣服,景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反正十年没见,地球这么大,两个人若不是刻意寻找,未来十年应该也不会再见,不如当作春梦一场,避免这场尴尬。
凭良心说,沈辞长得挺好看的,他也不算吃亏。
房间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沈辞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有一丝睡意。
少顷,他坐起身,打了个电话,“喂,关林,昨天酒有问题,查一下谁干的。”
景云一瘸一拐地走到地下车库,凭他现在的状况肯定没法开车,找个代驾算了。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刚一打开,几十个未接电话涌进来。
景云皱了皱眉,还没细看,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是经纪人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