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羽浑身缩成一团,双手搭在头上,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墙根与地缝之间。
“吵什么!!”
外面有男人拿着棍子敲敲打打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恐吓着:“给我闭嘴!!再叫把你舌头割下来!”
女子猛地爬起来奔向门口:“放我出去,你知道我是谁吗?赶紧放我出去!!”
“老子他娘的管你是谁,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要不然老子送你下地见阎王。”
“呸!”
“妈了个巴子的!我看你是皮痒,不收拾你不行了!”
“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开!!”
吵闹声随着女子挣扎不甘、和男人咒骂不停的声音渐渐远去后逐渐平息下来,刚才原本已经放松的两个女人相依着惶惶不安的蹲在墙角,相互依偎。
云非羽自始至终都没敢抬头,等他意识到女子已经被人带走了渐渐放松身体,才猛然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的后背全是汗水,亵衣都湿透了。
怎么会遇到她呢!
她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可即使她落到这般田地,在他心里,他还是如此恐惧害怕她。那些以为已经看淡已经抚平的伤害,原来竟已经深到他骨子里。
云非羽在当夜恶感风寒,一夜噩梦。
天亮时,他高烧不止。
“怎么办,他好烫!”
女人问另一个女人:“要不要叫人来。”
另一个女人怯怯道:“可是……他们好可怕!”
“不叫的话他就要死在这儿了。”
她还是摇摇头,不敢叫人来:“昨天被出去那个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我怕!”
被夫家卖掉的女人良心未泯,她心中自有大义,即便哀叹自己命苦,可现在人命关天,她还是无法做到视若无睹。她起身走到门口,用力拍打着叫喊:“来人,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人生病了。”
外面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她不死心,更用力的敲打着:“来人哪,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人不行了!!”
在她不知道敲打多久之后,只觉得她都快把嗓子喊哑了外面才听到一个男人咒骂的声音:“吵什么!!”
片刻,门开了。
她央求道:“大哥,求求你了,那位真的不行了,求求你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男人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向云非羽,见云非羽脸色已经惨白毫无血色,不禁皱眉,可是他还是没有说话,反而转身关上门走了。
女人不死心。
“大哥,大哥,你别走啊,他真的不行了。”
男人没有理会她,反而嫌她碍事,将她推开,随后将门锁上。女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男人离开不久又回来了,还带来两个没见过的男人。
他说:“带他走。”
男人一指,跟来的两人很有默不作声将云非羽架在肩膀上便出去了,男人又将门关上,屋内便只剩下怯怯的女子与她。
云非羽被带到好一点的房间。
大夫是在晌午才来的,来的时候云非羽都快被烧成人干了。但大夫是被蒙着眼睛带上来的,还是刀子架在脖子上来的,即便他看到云非羽的第一时间就觉得这些人太过分,但还是不敢多言,只好尽自己最大的本事将人从鬼门关抢回来。
云非羽昏睡了许久。
三天后,他从清脆的鸟啼声中醒来,但脸色和精神很差,因为,他沉睡期间,一直在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