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宁宇一出现,其气息在有限空间之中瞬间爆炸,数多看守之妖即刻扑上来,可惜来数虽重,但大多化形不久,声厉内荏。
他长腿一踹,当即踢飞一群狐妖,一脚稳稳自阶梯落地,龙缨枪破空而出,枪头还未触碰到妖体,一众小妖皆哀鸣,身躯一抖,露出本体。
郎伟自其身后施法,画地为牢,将那群叽叽喳喳的野兽堆叠到一处。
金宁宇缓缓点了点头,提气去抓四散而开似有些道行的妖物,宛若蛟龙入海,残虾碎子如何对抗,纷纷伏法。
金宁宇脚下踩着一打,枪上还串了一串形色各异的头颅,就像根淋了艳色的红糖葫芦,赤色糖浆仍透着热气,粘稠着往下滴。
原本喧闹的空间似乎被静了音,四下冷寂一片。
连郎伟亦不敢开口,打破这处落针可闻的气氛。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金宁宇闻声回头。
这地仿佛蚂蚁洞穴,被分出四大牢狱,看那贴在妖骨后争先恐后的望向自己的面孔,大致猜测为成年男人第一室,成年女性第二室,未成年男女第三室,孩童第四室。
询问正是从第一室传出,他将那数十颗头颅甩远,走过去:“你们谁能说上话?”
被关在地底,阴森潮湿,又日夜经那妖兽恐吓,都如惊弓之鸟,此时见金宁宇俊逸的面庞上暗红颜色一片,唬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金宁宇有些疲惫,亦不催促,只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了。
许久,才有一个男人凑近妖骨栏,冲他说话:“您,您是谁?”
金宁宇不理会对方问题,扭过脖子,两枚龙珠在阴影里弥散着金色光华:“你们一共多少人?”
为首之人看清了,腿肚子一阵痉挛,差点没当场跪下:“你是好……好妖吗?!”
“妖?我是人。”金宁宇撇撇嘴,“时间紧迫,要活命就说。”
旁人看的焦急,纷纷催促:“大哥,你快说吧,横竖就是一死,没准靠他还能活!”
“这……”,那人一听有理,便坦白道,“咱们这里一共七百五十人,被吃了大概三四十个,还剩七百零一些。”
金宁宇闻言心中大沉:“你们全是同一生辰八字么?”
“什么?生辰八字?”那人一愣,随即摇头,“不可能,我和那边那个妇女同年同月生,前后只有二十天差距,如何可能是同一个生辰八字?”
“妈的!”金宁宇怒极,左手一锤石壁,裂纹应声爬满半房。
“小王爷,怎么了?”郎伟对于金宁宇喜形于色十分担忧,“情报有误?”
被摆了一道!
关玲珑算准了他金宁宇平生最不喜欺强凌弱,讲究公平,竟然故布疑阵,放了不知多少无辜人一同关押!
若此处只有一百人,理论上他只要杀一人,这万离召唤阵便不可能成功,若要以防万一,斩落一十颗头颅也可算是狠毒。
但若这里有七百余人,不知混入无干人多少,他最少就需要斩杀六百一十一人!
这可是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而非数字,不论进退如何,穷其一生,金宁宇都将背负这沉重血债。
所以她邀穷奇镇守此处之意么,一语双关,讥讽异常。
狠,关玲珑当真狠毒以极!
金宁宇气愈思愈气,双颊鳞片若隐若现,嘴角已呈腮裂之象。
“小王爷……”
金宁宇用枪拨开挡住自己实现的郎伟,开口:
“你可知每个人的生辰八字?”对话之人自然是笼中之人。
那人似乎确实有些本事,懂得察言观色,此时见金宁宇怒气冲冲,谨慎不肯轻言:“你问生辰八字……要干嘛?”
金宁宇不愿与人多说,便给郎伟使眼色。
“……”,郎伟临危受命,全无准备准备,只得道,“你们之中只有特定的生辰八字可以走,谁先说谁先走。”
此言一出,便可知郎伟实在不似其叔父郎园,即不懂得拿捏人心,又不懂权谋算计之法。
不过一听可以离开如此炼狱,还是有人高喊:“我是八七年五月生人!”
金宁宇暗自记下,此人可放。
如此陆续又听到几人报出生辰,却又被为首之人强行阻拦:“等等!我听看守妖怪说要拿我们祭祀?”
“确实……”
“那我们坚决不说。”
“什么?”郎伟大吃一惊,“你们不要命了?”
若不是金宁宇心存善意,此时便不是什么询问生辰八字,而是人间修罗地!
“哼哼,谁知道这个特定的生辰是多少,万一你们暗中记下我们生辰,到时候说放我们走,实际上找个地方杀了又怎么办!”
某种角度而言,此人所言非虚。
“不可!你这样耍小聪明岂不是平白断送了别人的性命?!”
那人十指抓着栏杆,双眼之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精光:“除非你答应我们三个条件。”
=
?作者闲话: 元宵节快乐,跑去吃了两碗元宵,导致更文推迟,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