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偏了下头，“别闹。”
搂着他肩膀的手臂缓缓收紧，男人的力道轻了很多，然后把下巴靠在他的肩窝里，轻轻的恩了一声。
连拍了好几张，凌焕正准备细细挑选出一张，突然发现最后几张里陆靳北的头顶多出了一对显眼的耳朵。
“怎么变成半兽态了？”凌焕把光脑关了，在陆靳北的怀里艰难的转了个身，伸手摸了下男人头顶果真冒出来的耳朵，又兴致勃勃的往男人的身后去摸，“尾巴呢？”
被水泡过的尾巴这会儿没有蓬松的毛，瘦了一大圈，形象绝对不是凌焕喜欢的，陆靳北下意识的把尾巴甩了下，避开凌焕的手，紧紧的缠在他白皙的小腿上一动不动，“回去给你看。”
温泉水本身很香，但是他的嗅觉好像又开始失灵了，刚才在等凌焕洗澡的时候就变得只能闻到小柑橘的味道。
凌焕不在发情期，身上的味道一直很淡，这会儿进了温泉，和他靠的很近。不知道为什么，原先淡薄冷清的味道开始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夺走他的全部嗅觉，半兽态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想要把人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藏什么？”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的凌焕笑了下，“尾巴给我摸一下。”
陆靳北垂眸看他，声音有些发哑，瞳孔深处的浅金色往上泛，“不泡了吗？”
才进来十分钟，这么早回去有点可惜，早知道他刚才就把精油盒子一起带过来了。
凌焕：“什么？”
隔着块几乎相当于没有的布料，他感觉到了比温泉水更烫的东西。
此时缓缓开过一辆车，详情看作话第一行。
情侣温泉的配套设施非常完善，尤其是床，大且软。
凌焕精疲力竭的躺着，不爽的推了下坐在边上帮他吹热水的男人，“票上说我们只定了两天，现在超过了这么多天，会不会罚款？”
“我去补钱了。”陆靳北把已经温了的水递给他，“不用担心。”
软和的枕头像是有魔力，凌焕喝了两口水润完嗓子，被袭来的困意抓住，又沉沉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发现陆靳北在对着戒指发呆，还取下来反复的看着内环上刻着的那行英文字母出神。
他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嗓子已经好了许多，“在看什么？”
“这行字是什么意思？”陆靳北把有字的那一面转过来对着他，皱眉道，“我不认识，但觉得很熟悉。”
“罗兰的刻字都是买家亲自刻的，不认识这些字，又怎么刻？”陆靳北对这两枚被凌焕找到的戒指全无记忆。
脑中那种空洞的感觉让他头一回觉得很无力。
头顶上的耳朵无精打采的耷拉着，陆靳北把戒指重新带好，揽住了凌焕，轻声道，“戒指真的是我送的吗？”
凌焕去捏他的耳朵，“是你送的。”
“可是我记不起来。”
凌焕顺毛一样的拍了；两下男人的后背，蓦地感觉到相连的精神领域里有强烈的波动，他的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又懊恼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忘记？”
时间仿佛被按了静止键，周围所有的东西瞬间变成了灰色。
凌焕又见到了之前那本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黑书。
小黑书立在他的面前，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翻过一页，这一面上是今天帝国里发生的不少事情，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小世界进展的很顺利。”
小黑书的纸页只剩下最后薄薄的几页，他扇动了下自己厚厚的书壳，上面浮起一层浅淡的光芒。
“书里的内容快要结束了，之后小世界如何发展就不受世界意识控制了。”
“之前要把你抹掉其实是世界意识的意思，后来又把你重新作为炮灰加进书里，小世界的两次差点崩盘都有你帮的小小的忙……”小黑书往凌焕面前靠了靠，“在世界结束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我现在的能量因为……所以还挺充足的，说不定能重新让被抹去的记忆复原。”
“也算是给你的一个奖励，记忆回复后会第一个复原进你的记忆里。”
凌焕微微皱眉，“因为什么？”
小黑书朝着陆靳北的方向转动了一下。
“因为他的意念很强，他很想……”
“想起一个完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