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叶行没什么意见，坐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眼睁睁看着叶行从讲台上下来，好像在看一个易燃易爆危险品，但叶行目光淡淡，并没有在意这种充满好奇的，算不上多么友善的目光。
此刻他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老师说的空座位在哪儿呢？
略微有点近视的叶行眯了眯眼睛，终于锁定了一张空桌子，迈步走过去，踢开椅子，坐下。很好，气势摆得很足，没有人会知道他刚刚看不清楚位置。
这节课是班会，没有讲课，他打起精神听了几分钟，就昏昏欲睡，支起手臂，神思逐渐飘远，头越来越沉重，下巴冷不丁错开了支点，向旁边歪过去，差点撞到桌面上铁制的书架前，被旁边伸过来的手掌挡住，磕在那人掌心。
叶行睁开眼睛，声音压得很低，“谢了。”
陆沉收回手，没说话，离得这样近，但空气里只有少年校服上清新的洗涤剂味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甜。
那种让他闻到以后血液发烫的甜香，仿佛是他自己深夜里的一场幻觉。
班主任注意到叶行不在状态，有点头痛，又觉得第一节课就点他的名字批评会让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只按住不提，准备过后看情况再专门做他的辅导工作。
这是校长特意关照过的孩子，虽然有背景，但他们做老师的，也不能看着不管。
一节课班会开完，班主任走出门口，班级里仍旧是诡异的安静，看叶行枕在胳膊上没抬头，同学们深深震惊，不愧是校霸，上课的时候说睡觉就睡觉，没再怕的！
叶行不是有意要在开学第一天就这样特立独行，但是昨天他几乎整夜没睡，又被早早地喊醒，很是疲惫，说来奇怪，他的精神力强度很高，但最近却反常地容易感到困倦，叶行觉得可能是迟到几年的分化期终于要来了。
整个上午平安无事，同学们纷纷去食堂吃饭，叶行摸到了书包里的饭盒，皱了皱眉，犹豫一会儿还是拿了出来，打开看看，倒都是他不排斥的口味，基本上是在饭桌上多吃过几口的。
啧……瞧这心思，难怪他亲妈比不了，恐怕周女士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亲儿子喜欢吃点什么。
对准备饭菜的人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所以这饭还是要吃的。他胃病时常复发，并不适合吃食堂，只能精细地养着。
“陆哥，有同桌的体验怎么样？”听说了消息赶来看热闹的人搭上陆沉的肩膀，语气调侃。
“江吕风，手不想要了？”陆沉目光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