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那你为什么突然买那么多东西?”
周权又是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饿么?”
墨声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权又说,“别胡思乱想了,我先上班了。”
说完,就自顾自挂了电话。
墨声鼻子呼出一口气,把手机丢在一边,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面条简单煮了个意大利面吃。
吃完之后,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傅怀玉一开口,便是问他什么时候回美国。
墨声关了电视,靠在沙发上,浅浅地道,“暂时不会回去。”
傅怀玉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便问,“你是不是在那边交女朋友了?”
墨声没有避讳,“差不多吧。”
傅怀玉叹了声,“你确定你要在那边找么?我们的家在美国,你以后结婚的话,人家女孩子愿意跟你一起来美国么?”
“妈,我喜欢的人,是男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墨声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不由自主地说出来“喜欢”二字?
傅怀玉诧异了好几秒,“你们兄弟俩……怎么都……唉……”
兄弟俩,指的是他和季乔。
两个人,都喜欢男人。
墨声笑了声,“大概是遗传吧。”
“胡说,我和你爸都是异性恋,谁遗传的你?”
墨声望向外头的天空,道,“反正我暂时不会回那边,如果跟他成的话,会带过去给你们看,不成的话,我会尽快回去。”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那妈妈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
挂了电话,墨声无聊了。
于是,就开始好好地打量起周权的房间来。
干净是挺干净的,就是东西都太少了。
从这些就能看出他这个人,很无趣。
想了想,墨声从网上订购了一批新的家具,色彩明艳。
店家没有多久就派人送上门来,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他把周权的家给换了个模样。
原本灰白色调的窗帘被他换成了浅绿色的,看起来心情就很好。
原本光洁无暇的墙壁,被他贴上了高级墙纸,看起来更有家的感觉。
原本只有淋浴的浴室,被他安装上了浴缸,更加舒坦。
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细节,都被他改变了。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把周权家,变成了他家。
心情一好,就想做大厨。
本来想做个西餐,转念一想,周权可能吃不惯,于是就去淘米。
在冰箱里扫了一眼,拿出了排骨跟海带,跟着教程做了个排骨海带汤。
然后又做了个可乐鸡翅,和一盘白灼青菜。
等小公寓房里飘满了饭香味,周权也回来了。
开门进来的第一眼,他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说了声对不起,正要走出去,咦,不对,站在厨房里那个冲他笑的男人,不是墨声么?
于是又扭头回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自己的小公寓,不仅装潢变了,而且还多了不少家具。
“怎,怎么回事?”
墨声把海带汤倒进汤碗里,“我换的,你原先那个色调太死板了,看了心情就不好。”
周权无语,“你换了?这是又不是我的房子,是我自己租的,你换了它,你问过房东了么?”
没想到他会发那么大火气,墨声完全傻住了。
以致于,他失了神,手里的汤碗不知怎的就从手中掉落,直接砸在他的脚背上。
“小心!”
“啊!”
周权倒是眼疾手快,奈何他的速度没有那么快,等他奔到墨声旁边,那碗热汤已经完全淋在了他的脚背上,立刻烫出一片红色来。
墨声疼地眉眼揪起,周权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把他抱起往浴室走去。
一进去,看到里头那牛气哄哄的高级浴缸后,愣了一秒。
墨声见状,立刻叫大声了些,把他的注意力转移走。
周权抽回了思绪,立刻把他的脚放进洗脸盆里,打开冷水冲洗。
水声突突地往下流,冲淡了疼痛感。
墨声感受到周权怀抱里的温热,一时间,忘记了疼痛。
周权让他坐再流理台上,抓起他那只被烫到的脚慢慢地冲着水,眉头微微蹙着。
冲着冲着,他忽然发现墨声的脚背上有纹身。
细细一看,是一个男人英文名Jackson,还有一个符号&。
可是,那个符号后头,却没有另一个人名。
“那是我很早的时候就纹的,还缺一个人名,才完整。”
周权眨了眨眸,淡淡问,“那为什么不纹?”
墨声耸耸肩,“没有遇到能让我产生冲动的人,纹这个,需要冲动。”
话落,他忽然看向周权,眼神慢慢变得蛊惑,“不过,那是之前,而现在……我找到能激发我冲动的人了。”
他的眼神太过赤裸,周权不自觉,就被吸引住,无声地跟他对视着。
某种气息在升温,就连水流声,都在瞬间变得旖旎。
墨声看见他静默的眼,心情很复杂。
他想着,或许周权在纠结用什么措辞来拒绝他。
与其如此没面子,还不如不谈这件事。
他扭头过去笑了笑,“我想我冲够了,放我下来吧。”
说着,他伸腿要落地,哪知,便是在这时,周权忽然又急又狠地吻了上来,像是憋了许久,终于爆发。
“唔……”墨声没有时间缓和,便被他按着脑袋紧紧吻住。
下一秒,周权抱住他的腰把他往他身上狠狠地贴紧,舌头越加放肆地进攻着。
墨声被他激出了兴奋感,双手缠在他的腰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低头,伸出舌头与他的唇舌缠绕。
这个吻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场“恶战”,只因周权实在太强势,像是进行一场激斗。
十多分钟后,这个吻才暂时告一段落。
两人还是维持着刚才的缠抱姿势,墨声靠在他肩膀上喘着气,笑问了句,“抱那么久,累么?”
周权看向镜中的自己,双眼里布满了谷欠望,明显是还没满足。
他望了眼墨声的脚,“我先给你敷药。”
墨声笑了声,低头看向他和自己鼓鼓的某处,“都这样了,还敷药?”
周权瞥了眼他,只说,“敷药要紧。”
说完,便把水龙头关了,抱着他走出去找药箱。
墨声觉得,这个吻,绝不能以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