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贺秦州从小是个丧父丧母的小混混开始,他就更加厌恶他,凭什么呢,他和他明明都那么相似,他至少还有家世,可贺秦州什么也没有,最后却爬的这么高的地位,甚至比拥有可沈家的他,在一众富豪上层人士中还要有话语权,凭什么他活得比他还要肆意。
他不喜欢,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东西,就该不该活的这么好,反正他是淤泥里爬上来的,再回到淤泥里才是对的,不是吗?
......
“哎,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啊,前几天天气可差了,难得今天天气好,下班一起去逛夜市啊。”
“好啊,好啊,对了,刚刚贺总和他的“小娇妻”上楼时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什么?”
“林秘书的嘴唇红肿,嘴角还破皮了。”细小,幽幽的女声一语道破天机,手里握着抹布将刚刚撒到桌上的水擦尽。
……
进入电梯里的林述尘完全不知道,前台的几个女人暗搓搓的将他和贺秦州又悄悄观察,仔细看了遍。
他脸上的温度好不容易降了下去,刚刚来公司的路上,下车前,贺秦州在车里突然深深的吻了一遍,直吻的他差点喘不上气,才放过了他。
“你今天怎么了?”距离沈从行拿下地皮后快要五天了,林述尘心里胆战心惊的等着沈从行联系他,将东西还给他,暗自提防着他会对贺秦州做些什么,却都风平浪静。
倒是贺秦州从拍卖会后,更加黏着他了,他也很喜欢他黏着他的样子,以及珍惜,这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得到的亲密。
“没事,“贺秦州笑了笑,他像是随口问了一句,“你会背叛我吗?”
“什…什么?”林述尘心里一凸,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他偏过脸,“我怎么会背叛你。”语气里透着心虚。
“嗯......,我信你。”贺秦州装作不经意的说,“上次的地皮拍卖,我发现了,好像是公司里有人偷偷泄漏了我们这次拍卖会活动的底价,导致拍卖失败了。”
“是,是吗?......。”林述尘干巴巴的笑了笑,“那你对泄漏底价的人有线索了吗?”
“找到会怎么处理?”
说完话的林述尘就见贺秦州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想是不是他暴露了自己,“怎么这么看着我?”林述尘忐忑不安。
“嘴巴好像破皮了,”贺秦州凑近,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不疼吗?”
“?!”林述尘下意识舔了舔唇角,嘶~,破皮了,是刚刚贺秦州吻的?白哲的脖颈渐渐染上了一层粉,还在向脸上蔓延的趋势。
见人脸红了,贺秦州笑了,真可爱啊,他的阿尘,真想一口将人吞下肚,外表看起来那么乖,怎么性子就那么倔呢,还狠心的很。
话音一转,他接着开口,“泄漏公司底价的人,暂时还没线索,至于找到怎么处理,按对方泄漏的程度,要按泄漏商业秘密的处罚标准来判,要被拘役,或者可能处三年以下七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听到这话,林述尘刚刚才起了红晕的脸色瞬间惨白了。
贺秦州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真把人吓着了,又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
牢怎么可能给他的人坐,要坐也是他坐,当然他怎么可能把他的阿尘一个人留在外面被人凯觎,做足完全准备,到时候出来,就是他的宝贝,彻底落在他掌心里的时候。
不知为什么明明在窗明几净,阳光明媚的房间里,林述尘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甚至背后都在发凉,一身冷汗。
他想他或许是被贺秦州刚刚的话吓到了,但不是害怕事情败露后的坐牢。
而是,他看着贺秦州那很久没有出现的暴怒的模样,嘴角如冬日泠冽的寒风一样冰冷的笑意,那要把泄露商业机密的人就出来一定要送进监狱捏死的模样吓到了。
如果贺秦州知道是他做的,他会不会也还是这副模样,还是不可置信?他再一次这么想着。
被打开的书籍,翻开的书页半天没有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