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哥不用回复我的这句话,就当没听过就好。”
一口气把所有话说完,梅河也没看顾清辞的反应,掐了个诀,从院中跑了出去。
宫雪眠看着顾清辞,“我去劝劝他。”
顾清辞点了点头,待宫雪眠走后,方揉了揉眉心。
毫无疑问,若是他永远没有恢复记忆,他这一世是可以和梅河走下去的。所有的改变,都是在他恢复记忆后。自那时起,他们的相处模式就不自然了许多,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默默隐藏了那日披上婚服时,心间的悸动。毕竟,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开花结果。
宫雪眠本来是打算来清梅居蹭饭的,结果一回到清梅居,也没找到人,就去后山看了看。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他师弟跟陆临川待在一起也就算了,怎么梅河这家伙还在暗中观察。
至于梅河,好好一个梅树精整天往玄灵门跑,还蹭在他师弟身边,他也不瞎,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好了,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意料之中,小场面,宫雪眠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他是在清梅居不远处找到梅河的,梅河一个人站在婆娑疏影间,抬起头看着天上明月。
“你在看什么?”宫雪眠纳闷了,本来以为梅河会一气之下离开玄灵门,没想到还在看月亮。
梅河脸上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泪痕,月光下熠熠发光,他睁着眼说瞎话,“今晚的月亮好刺眼啊,我眼睛疼得都流水了。”
宫雪眠:“……”
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顿了顿,他选择不拆穿梅河,倚在一棵树旁,抱臂盯着月亮看了会儿,揉了揉眼睛,挤出几滴眼泪,“是啊,我眼睛也疼得流水了,怎么办呢?嘤嘤嘤,都怪你,你要是不看,我也就不看了。”
梅河扬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散着清辉的月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默默流泪,对一旁的宫雪眠说:“嘤嘤怪,我今晚在你那里借住一晚。哥哥那里我不能蹭吃蹭住了,我没别的地方能住。”
宫雪眠面色揶揄,微一挑眉,悠然地说出和表情截然不同的话语,举手投足皆带着风流,“可是嘤嘤怪只有一张床,这可怎么办呢?”
梅河果断道:“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宫雪眠歪歪头,“哦?那你该怎么回报嘤嘤怪呢?”
“把我没喝完的寒山醉跟你喝。”呜呜,反正哥哥也不喝了,都扔给宫雪眠喝,反正他也喜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