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钰这才放心推开了门，一股子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细听之下好似还有着些细细的呜咽声。
归钰好似知道了什么，不敢磨蹭，顺着房间里的声音找到了屏风后面蜷缩在一团的温楚茹。
已经见不到往日貌美如花的样貌了，温楚茹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裳已经肮脏破烂，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嘴巴里也嘀咕不清，归钰凑近了才听到是些诅咒人的话。
“王妃……”
角落的人身体一颤，从膝盖处抬出一张满是淤青的脸。
“你是……许淮？！”嗓子有些沙哑，但语气中的惊讶是藏不住的。
“是臣。”归钰走近，嘴唇有些干涩，“您……您这是怎么了？”
“是四殿下。”温楚茹在角落里，奄奄一息，语气却狠狠道：“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把我弄成这样！”
“您的孩子？！”归钰顺着温楚茹的肚子看下去，本来高高隆起的腹部此刻却变得平坦，只是暗色的地板颜色似乎更深了。
“孩子……被他丢了。”
温楚茹闭上眼睛，眉眼间都是痛色，哪怕自己平日里再怎么放浪，怀胎八月的孩子被别人硬生生的从体内暴力剥离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怎么都是痛的。
“王妃。”归钰制止道：“襄王那边已经成功了大半，我是来救您出去的。”
“这么快？”温楚茹有些惊讶：“他跟我说的是等这边情况更恶化了之后再动手的。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恶化了么？”
归钰心里一惊，襄王看起来有更大的计谋，当即心生一计：“王妃！襄王留在这边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虽然疫情还没有恶化，但是已经开始了！四殿下已经对您动了手，我设了计让四殿下被太子缠住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温楚茹的胳膊，“臣现在带您离开。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离开？”温楚茹自嘲一声：“我还能去哪？”
自从那日方逸无缘无故发了疯，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衰弱下来，这些年在系统里的积分都被她用来兑换那些卡牌了，剩下的积分也不足以让她购买昂贵的药材续命。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
归钰说：“我们能去襄王那边，襄王会帮助我们的！”
“不，不会的。”温楚茹虚弱摇头：“他是不会帮助我的。我和他本来就是利益交易，筹码……”温楚茹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就是肚子里的这个皇长孙。”
归钰不说话了，温楚茹和襄王做了个协议，等襄王通过鼠疫让太子和四皇子折在了西蜀。
然后自己在京都控制了朝政，温楚茹肚子里的孩子也出生了，如果是个男孩子就立做新帝，温楚茹顺理成章成为太后，如果生的是女子也无妨，作为遗孀，温楚茹也可以做太妃颐养余生。襄王再立一个皇子做傀儡，自己作为摄政王把持朝政。
温楚茹则帮助摄政王看住西蜀的两个皇子。
而现在温楚茹的任务没完成，自己也搞成这个样子，襄王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当然不会留着这样一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