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香养着，再等些时间，她会醒来的。”
他还是担忧地提醒苦劝：“太太她只有那份执念，你若再这般阻挠下去，引起她不愿多想的事，只怕是要失控引起惊乱。”
“顾爷，三思啊！”
顾沉满脸痛苦不堪：“我倒是希望她想起，当初她为何那般狠心抛下稚子自杀？甚至，连腹中的胎儿也不要了……”
他夜夜与她同床共枕，手都不敢碰触她的腰腹，眼中都不敢往那里看。
那是被她抛弃了的，他们还未出世的，孕育了四个月的孩子——
顾沉在床头点起了熏香，继续守在床边。
又过了两天，在焚香的滋养下，床上的人渐渐有了气色，他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些。
公司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他出席，他安排佣人守在房内，便出门了。
午后，佣人进来打扫，见床上的人已经醒来，正在伸着身体，去勾床头柜上的熏香，想要抱过来，全都吸入肺腑。
“哐当”香炉打翻，往她身上砸去。
“太太小心！”
佣人放下水盆，急忙上前去，将香炉抱开，帮她拍着衣服上的香灰。
她拉着她的衣裙抖动，拿了干净的毛巾擦拭，手触到她的腹部，感受到一个结实的隆起。
她惊愕地抬起头：“夫人，您是不是怀孕了？”
唐续正抱着那香炉，急切地想要将里面的香蜡重新点燃。
闻言，香炉从她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她怀孕了？
她的双手颤抖着摸向小腹，当摸到腹部突起的时候，整个人都蜷缩抽蓄了起来。
她是生过孩子的，知道怀孕是怎么回事。
她腹部，有胎儿。
“去！去给我找面镜子——”
她的声音和呼吸，是急促的，慌乱的，惊恐的。
“恭喜”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佣人见她这样，一时说不出来。
怀孕了，不是应该高兴吗？
“镜子，镜子……”唐续抱着肚子，按着柜台，要爬起来去找镜子。
“太太别急，我这就去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