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的都出不去。
忍冬先去汤池洗了个澡,温暖的水打击在身上冲掉汗珠让人感觉心情愉悦。他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稍作整理就前往了楚寄雪那处。
日常的修行指点并不过难,早课的时间过的很快,忍冬的心思不自觉的飘到了楚寄雪的身上。他看着楚寄雪的侧脸,极为认真的拿着一本书在读。
分明是清冷的声音,在景山人人都觉得冷的人,在忍冬的心里却是分外火热。
一旁的白芷似乎是看忍冬发了呆,又怕师父责骂,连忙伸出手摇了摇他的身子,低声轻轻喊了几声。
“忍冬忍冬。”
忍冬回过神来,扭头瞥向白芷,极为不好意思的一笑。
“谢谢。”
白芷撇了他一眼,又瞧见他的衣摆未曾整理好隆起了一大截,便伸手给他抚平了下去。
“师父上课你也敢走神?”
忍冬下意识的辩解起来。
“我没...就这一次...”
楚寄雪在前面看的有些发愣,他余光瞧见白芷的手搭上忍冬身子的那一刻,心间就翻涌上来一阵气恼。
他白净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可又要强撑着自己不漏出什么奇怪的神情。压抑难过的心情攀上心头,引得他忍不住的想要逃脱。
他的两个小徒弟才是暗生情愫,自己过来瞎搅和什么劲?
下流,龌龊,肮脏,卑鄙,无耻。
楚寄雪在心底把能骂的都骂了出来。
当然骂的是自己。
若是细看便能发现楚寄雪的指尖都在发抖,憋在心底的酸楚发泄不出来,更引得他难受了几分。
此刻背部未愈合的伤口散发出了狰狞的痛,气的厉害便引动了伤口,感觉交错在一处,更让这具身子颤抖了几分。
好在白芷与忍冬正在低头说话,没人看见他这副窘迫的样子。
他闭上眼,不去窥视两人的行为,睫毛抖得似折翼的蝴蝶。
终究是怎样都飞不起来了。
“就到这吧。”
他也不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白芷与忍冬说的,只是背身便出了门。
是下课也好,还是决定什么的宣言也罢,一切都不重要了。靛青色的衣袍晃啊晃,摇拽着在门口不留下一丝影。
忍冬斜眼一瞥楚寄雪远去的地方,又不知道楚寄雪为什么对自己是这个态度,顿时觉得不解疑惑,师父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他纳闷着,扭头对白芷说到。
“白芷,我们也回去吧。”
白芷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书,拢好堆叠而起,点了点头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