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清楚这里不过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如果他还是陆逍,没有恢复记忆,或许还真会一气之下把那个变态活活打死。
但现在的他不会。因为他明白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维克多的脑袋里,而那些恰恰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帝国所需要的。
不过不要紧,维克多迟早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毕竟憋了一肚子气的沈唯向来都很有手段。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联邦秘密实验室的所在星系。”沈唯冷冷的看着他,“除了活体研究和器官的贩卖移植,你们还在做哪些丧心病狂的事?”
维克多被拷在了电椅上,十指被生生拔掉了指甲盖,血迹斑斑。他低垂着脑袋,浑身上下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般凄惨。
见他没有了反应,沈唯漠然的招了招手:“盐水。”
身后的狱警提着一桶盐水熟练的泼了上去。
“啊…啊——”椅子上的人突然抽搐着呻吟了起来,嘶哑的嗓音像是夹着沙砾,微弱而断断续续,听上去仿佛下一刻就要撑不下去了。
沈唯静静的看着他,唇角扬起了一缕讥诮的弧度。他像陆逍一样扯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他对面:“给他打一针止痛。”
冰凉的药液从静脉缓缓的注射进身体,维克多却明白这可不是敌人对他的仁慈。沈唯不过是让他缓一缓罢了,以免他绷得太紧直接被折腾死了。后边那些更厉害的他就尝不到了。
“我本以为你敢扮成僮仆,只身一人闯进我们的婚礼,也是考虑过退路和后果的。”沈唯轻轻的笑了,灰色的眼珠冰冷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琉璃,漠然而不带一丝情感,“结果也不过是个拿莽撞当孤勇的蠢货罢了。”
维克多掀了掀眼皮,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刚刚打进去的止痛药很快发挥了效果,浑身的痛感减轻了许多,倒不如说身体在严酷的审讯下早已适应了疼痛。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来聊聊吧。”沈唯盯着他,轻抚了抚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他为什么会成为你的老师?”
维克多当然知道沈唯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于是他轻喘了几口气,扯了扯唇角:“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一瞬间沉下了眸子,嫉妒在胸腔里疯狂的滋长蔓延开来。唇角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甚至不悦的微微下压了些许。沈唯冷冷的开口:“他现在是我的Omega。”
“那样正好。”维克多微微抬起头,半张被血浸透凌乱不堪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轻蔑的神情,“他也曾经是我的Alpha。一个被我牢牢掌控在手心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