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妈见这两人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笑笑,“祁轶你也别护着他,他是我肚子里出来的种,他什么样我门儿清。”
如果说在上次祁轶剖析表白后程妈还有一丝不放心,那今天程妈一颗心算是稳稳当当落了地。
当初祁轶做出的保证虽然动听,可他到底是没爱过人,保护程醉是好事,可婚姻里如果没有爱还算什么婚姻?都不爱,崩盘只是迟早的事。
刚才看到祁轶紧张程醉的模样,程妈才觉着自家儿子还算有点本事。
“妈你先坐,我给你洗几个桃子去。”程醉脸上烧得慌,把程妈按在椅子上坐下,拿了几个桃子就屁股着火似地跑出了病房。
程妈叹口气摇摇头,“都要满二十了,还跟个小孩似的长不大,干什么都冒冒失失。”言罢程妈又关切地望向祁轶,“祁轶啊,刚才那个浑小子没压疼你吧?”
祁总裁在商界无往不利,谈的单子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成千也破了百,说到谈项目他胸有成竹,可到了这种人情世故上,他却很不擅长应付。
但不应付也不行,程妈是程醉的母亲,等他和程醉结婚,便也就是他的母亲,所以说应付这两字还有些敷衍,他只能硬着头皮好好地相处。
“他没压疼我,让伯母担心了。”本说回答完这句,到这里就行了,偏偏祁轶想起程妈的前半句,多补了一句,“在我这里,他可以永远都当小孩子,只要他觉得开心。”
程妈听着这话乐呵呵,她打开保温桶用保温桶自带的小碗给祁轶倒了碗鸡汤,将碗放进祁轶手里,答非所问,“尝尝伯母煲的这鸡汤。”
祁轶捧着碗喝了两口,和平常他喝过的鸡汤不一样,不油,鸡汤香味浓郁,入口甘甜,里面还夹着红枣的气味。
祁轶会做饭不假,但他不太会煲汤,北方人不像最南方那块,大多不怎么喝汤,当然他不能以偏概全,主要的是祁家人都不爱喝汤,所以他也不怎么煲。
但程妈煲的这个汤,就算他是个门外汉,也觉得味道很好。
“好喝。”
程妈笑开,“好喝吧,程醉他啊,虽然患有渴血症,可从小到大该调的皮该惹的祸那是一个都没落下,野得很,每每在外头打架输了,回来我就给他煲这个汤,一是为了补身体,二么,就是为了安慰他。”
程妈口里的程醉祁轶没见过,但也可以想象,他依稀记得当初程醉来南益接他下班,然后碰见个女明星缠着他的情景,那时的程醉伶牙俐齿,几句话出口把那女明星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程醉看着好相处,脸上挂个笑嘻嘻哈哈,可骨子里强势,独立特行还独断,加上他的渴血症,我一直以为他这辈子就要这么过去了,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祁轶摇摇头,“他是我的福气。”
程醉才是他的福气,如果不是程醉,他这条命现在还悬着,如果不是程醉,他也许究极一生都不会明白什么是感情什么叫爱情。
如果不是程醉,他这辈子都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走那么近。
程醉给了祁轶许多第一次,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感受爱情,第一次和人共枕而眠……那些第一次是祁轶枯燥乏味的人生里多彩纷呈的一部分,与众不同却又必中最大的一部分。
程醉让他感知到了活着,为自己活着。
因为有程醉,祁轶才能领略这些。
所以他觉得程醉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