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你死了,别人怎么你你都不能还手。还得把你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小桃靠着墙想了想,在村子里找到了一根铁锹。
他背着铁锹和安德鲁安爬上了他能看到的最高的一座小山,在这一刻他自嘲地笑着,自己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类总喜欢把身边死去的人埋入土里。
当他看着那个自己埋好的小土堆时,天已经黎明了。
初升的太阳照到山坡,把土堆照的发黄。
小桃定定看着这堆土,然后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拿走了安德鲁安的指南针。这指南针跟有病一样把已经在南边的安德鲁安带到了他的身边,他走下山,不知道跟谁说了一句:“老头,你这次让我生气了。”
小桃扔了自己用来收集的背包,身上只留了一把刀,他抬头看了眼天,朝着赛恩斯基地的方向走去。
屏幕后,麦茨看着董秋山,“他来找你了。”
董叔笑了笑:“小鬼一个,没什么好怕的。”
房间的另一头,刑倪刚要入睡,门口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远处顶楼的弦思眯着眼吹夜风,听着楼下的响声,不知在想什么。顾炎一早就和大队伍一起出去狩猎了,按道理还有三天到一周才能回来。
夏子路下午的谈话,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悟出了自己的道理。弦思一个人坐在楼上,自己看着自己的手腕。
儿时的种种伤疤还在,他不语,将话都淹到了肚子里。
“总有一天,你会看到一座座的高山相继倒下,一顶顶的沙丘随风吹散,卷起层层尸骨血泥,腐烂的肉在土地上生根,结出血泪浇筑的冤魂。”
“这片土地充满罪恶,离乱,动荡和野蛮,这里需要拯救……”
“而正是你们所谓的‘拯救’,造就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夏子路掏出一把枪,在刑倪惊诧的目光中,用握着匕首的另一只手剜了一刀额头,硬从额间抠出来一张芯片,“这些话都是你曾说过的,老师。”
夏子路定睛看着他,少年的身体哪怕是改造过千万次,依然透漏着灵魂本身那股柔和的亲和力,若不是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太过炽热,刑倪都要误会了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你折腾我们太久了,老师。”
刑倪舔了舔嘴唇,“是吗?那你想怎么报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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