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茉刚一下楼,视线便同刚走进院子里的一个男人对了个正着。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神情倨傲、个子挺拔、气质冷峻。他的左手边扶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右手则提着一个电脑包,想来是新来的住客。
他率先错开目光,平静地扫了眼院子里的闹剧后,不欲多管闲事,视若无睹地径直往屋内走,和亓茉擦肩而过。
英俊帅气的住客亓茉见过不少,但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院子里一片狼藉。
亓茉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状况,她拨开人群,心疼地望了眼已经报废的灯架,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各位,出门在外相识一场,没必要闹得不愉快。”
她先对黄色T恤男人说:“先生,我理解您心情不好,但有脾气也不要撒在我们店的灯架上嘛,有话可以好好说。”然后扭过头劝梁小悦,“不如你们先进屋吧,让其他住客看到了,影响多不好,互相理解一下吧。”
梁小悦翻了翻眼皮,没说话。她挽住高瘦男人的胳膊,要领着他进屋。
高瘦男人却不为所动,他皱紧眉头问梁小悦:“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信他的,他一直爱慕我,对我死缠烂打。”梁小悦咬了咬下嘴唇,低声向他撒娇,“我一直不搭理他,所以他恼羞成怒了。”
“我对你死缠烂打?哟,你不是说反了吧?哄我给你买这买那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现在找到新的猎物就翻脸不认人了?梁小悦啊梁小悦,可真有你的!”
本来不想再计较的黄色T恤男人被梁小悦的污蔑刺激到了,他随手抄起旁边长椅上的酒杯,作势要往梁小悦身上泼。梁小悦吓得闭上了眼睛,往高瘦男人身后一缩。
预料中的水渍迟迟没有到来,梁小悦勉强睁开眼睛,却见黄色T恤男人的手腕被人钳制住了。
“在大庭广众下撒泼算什么本事?”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微拧着眉头,语气稍稍不耐烦。他的视线在整个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搜寻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
黄色T恤男人涨红了脸:“关你屁事?”
黑色风衣男人淡淡瞥他一眼,不冷不热道:“若是你在自己家撒泼,我一点意见也没有,但这里是公共场合。”
黄色T恤男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周围的住客害怕地往后缩,他深吸一口气,示意自己不会再泼酒了。
黑色风衣男人随之松了手。
一旁的亓茉愣了愣,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料到他会过来帮忙。
有人帮着撑腰,她气势顿时高涨,遂走近两步,和和气气地跟黄色T恤男人说:“那个……提前说明一下啊,我们家灯架是定制的,麻烦您稍后到前台结一下赔偿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