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重重地放下杯子，响亮得仿佛能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他知道了当年你为了他把何言揍进医院的事情，他为此改变了主意，坚决不愿意利用你，因此想办法让你离开何言，让你不再成为他的助理，把你从这个计划中分离出去！”
他第一次看到文杰愤怒到失控的样子，“我……我对这个计划影响很大吗？”
“当然。”对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是整个计划的关键，要知道何言最大的弱点就是你，他对你是近乎病态的痴迷，利用你去从他身上找出我们想要的信息简直易如反掌。但是谢嘉泽……他偏偏就放弃了，因为他害怕你会有危险，他害怕失去你！”
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黎文杰继续说道：“所以我不得不拜托我爸帮忙，让他安排我进何言的公司，你根本不会知道我爸当时对我有多失望。但是我没有选择，我必须依靠外援才能达到我的目的，我假意一直对你很好，像是喜欢上你，都是为了迷惑何言，让他主动来接近我，再拉我过去跟他成为同盟，利用我去跟踪获取你和谢嘉泽的消息。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博得何言的信任，实际上这根本没有用，他本性多疑，连跟在自己多年的秘书都不信任，更别提是我。但是我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我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你和谢嘉泽的消息都告诉他，不停地刺激他，还让陈优主动跟你坦白，让何言丢失一个眼线而心急如焚，把注意力都分散了我才能在暗地里搜查足以击倒何氏集团的证据。”
“等等……”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你的意思是……陈优他不是自愿跟我们坦白的？”
“他妈妈的病情这么重，你真的以为他会放弃唯一的医药费来源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这个眼线，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做了这场戏。”
“所以到目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你计划之中的吗？”
“是，包括这次的绯闻，是我让谢嘉泽一直不要出来澄清，这样何言就会想办法争分夺秒去留下你，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从而放松了对公司的管理，我就能趁虚而入。”
整个事情大致都已经清楚了，方祺然从来没想过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而且这个利用自己的人，还是自己视为家人的异父异母的弟弟。
“……你真的没有把我当成你哥哥，对吗？”
黎文杰喝了几口茶，放下茶杯之后一脸淡然地看着他。
这一刻即使没有听到答案，他也已经明白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他起身说道。
“我送你。”
走到门口的时候文杰忽然问道：“你现在应该很讨厌我吧？”
“我确实对你整个人改观了，但回过头来想想，又觉得很合理。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会一个人愿意把自己从没见过面的人当成亲哥哥看待，不仅照顾周到，还有求必应，简直比我.妈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