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柔君拉过楚尤嫤的手,轻轻拍了拍。惊道“我的儿,手怎么这么凉。”
话罢,刘柔君不由分说的拉着楚尤嫤快步进了屋。
屋里烧着炭盆,一进屋,便是扑面而来的暖意。
炭火噼里啪啦的作响,声音不是很大,可在楚尤嫤听来,尤为清晰。
楚尤嫤端坐在案几前,对面是她的婆母刘柔君。
适才刘柔君将她带来的那几个婢子都留在了门外,一副有事要与她相谈的模样,这架势与上一世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刘柔君询诱的开口道“尤嫤,你嫁到彭家也有些时日了,家中的情势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了,煜儿祖母非要让他纳个妾,碍于孝道,他也不能违背不是,你且信他,他既娶了你,那他心中自然是有你的,万不会辜负了你,至于妾,那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到时候,还不是任你拿捏。”
与上一世一样的说辞,那时楚尤嫤信了这番话,任他纳了妾,对他百依百顺,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痴心空梦罢了。
拿捏她是拿捏不住,也不想拿捏了,他爱纳谁就纳谁吧,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因他而需耗一生了。
毒酒入喉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个火坑,她不打算重新再跳一次了。
“婆母说的是,纳妾该有的那几道仪式,选个吉日,便早早办了吧。”楚尤嫤颔首乖巧的应和道。
看她如此通情达理,刘柔君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几分欣慰。
“女子以夫为天,懂得识时务,才能获得夫君长久的宠爱,不然要是折腾的两个人离了心,那可就适得其反了。”刘柔君见楚尤嫤如此受教,又苦口婆心的多说了几句。
楚尤嫤心里亮堂着呢,这是敲打她呢,她这个婆母,估计是认为她接受不了她儿子纳妾,投湖跳水,寻死觅活呢。
“谢婆母教诲,尤嫤记下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楚尤嫤耐着性子与她周旋。
“话止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又一时想不开,命是自己的,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好了,你刚醒,需要多多休息,我也累了,就回去了。”刘柔君说完就领着她的婢子回去了。
楚尤嫤见刘柔君走远后,体力不堪瘫软的跪坐在案几旁的蒲团上,风寒未愈,四肢无力,刚才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楚尤嫤闭上眼眸,理了理思绪,现在据她与彭煜的那场大婚还不过一个月的时日,她的父母和哥哥都还活着,他们还活着,心下激动,恨不得现在立马回到父母的身边,好生哭诉一番,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们了,天人永隔一词,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们身上,楚尤嫤再也不想再次经历心力憔悴,只能看着家人一个一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不能言状的痛楚了。
这一世,她定要回到他们身边,不再重蹈覆辙,让悲伤重现。
至于现在她嫁的这个男人,可真真是她之前被猪油蒙了心,识人不清,瞎了眼了才悍然不顾他有了心上人,还非要闹死闹活的嫁给他,这次她擦亮了眼睛,也看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定不会老调重弹,被他的皮囊蛊惑了。
她跟他现在还算是新婚,上一世她为了得到他的欢心,费尽心思的讨好他,看他脚上的那双靴子旧了,就亲手拿起针线连夜赶制了一双靴子给他,因为从小跳舞,楚尤嫤并未怎么接触过针线,所以双手被扎的全是针眼,但还是兴冲冲的拿着靴子去找他,结果却看见了那不堪的一幕。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她再也不会奉上自己的心意让他践踏了。
“女君怎好穿着单薄的坐在这里,女君身体伤寒,婢子扶女君去榻上吧,药已经按着吴郎中的方子又重新熬了一副,女君快快喝了,再盖上被子捂一捂。”善画端着药进来,就看着楚尤嫤只着寝衣,外面批了件外衣,出神的望着那盆炭火。
楚尤嫤安安静静的随着善画摆弄,善画给她喂药她就乖乖张口,任她喂。
“女君,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呢,可是身子还是不舒服。”善画刚把一勺药递到楚尤嫤嘴边,就见她眼角的串珠一般流了下来。
“没有不舒服,只是沙子迷了眼了。”楚尤嫤连忙把泪擦去,情急之下随口说了个拙劣的理由,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窗子都关的严严实实,风都吹不进来,哪来的沙子。
不过善画善解人意的没继续追问。
楚尤嫤喝着善画喂得药,漂浮不安的心安定了不少,看着善画鲜嫩生灵的脸,楚尤嫤一阵感慨,忍不住落了泪。
这辈子,她要给她的这两个丫鬟都找个好人家嫁出去,让她们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紫檀木几上貔貅铜香炉里升着云纹样的香烟,静慢缭绕,忽而间,却被被寒风吹散。
凌冽的青竹气息传进了屋子,原是屋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来人正是楚尤嫤的夫君,彭煜。
彭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画面,美人在榻,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不过这等风情自是入不了彭煜的眼。
作者有话说: 彭追追就要出场啦,火葬场预定哦
替彭追追正身,彭追追身心干净啦
亲妈本亲,我会好好对待彭儿子哒,让他享受丢妻-悲痛后悔一条龙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