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禾闻言心中悲切,面上却仍是一片笑意,昔日梳的精致的发如今杂乱的顶在头上,赵秀禾却从容不迫的吐出几个字。
“我是与将军欢好过的那位姑娘呀。”随后又是娇笑不断。
说罢,还想往彭煜身上扑。
彭煜听她说完这一句话后,眉毛都根根立起,眼神凌厉,脸上染了怒容,将扑过来的赵秀禾拥倒在地。
“你敢污蔑我?”紧跟过去掐住她的脖子,骨节分明的手因为用力而鼓起根根青筋。
“是不是污蔑,将军,难道不清楚吗?”被掐中脖子,赵秀禾呼吸困难,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
彭煜见她这副糊口编造的模样,怒气冲顶,手中渐渐用力。
赵秀禾开始不住的喘息,眸子渐渐放大。
将死之际,楚尤嫤出声道“将军能否先放开她,我有话问她,等我问完,将军在随意处置她可好?”
彭煜此时慌了神,急急松开手,站起来走到楚尤嫤面前急忙道“嫤儿,你勿要信她,都是她随口污蔑,她说的我从未做过。”
楚尤嫤看向他,目光平静,不带丝毫情绪。
正是这样的眼神,让彭煜心里更加没底,愈发慌乱。
楚尤嫤不慌不慢的开口,“将军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论有没有,如今都与我没关系不是吗?”
随后楚尤嫤又道“我又话要问赵家妹妹,还望将军回避一下。”
彭煜还想继续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口,随后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走到数十米外。
待彭煜走后,楚尤嫤蹲下身子,与赵秀禾四目相对,一个眼眸中透着疑问,另一个却只有盈盈笑意。
楚尤嫤开门见山问道“你恨我?”
“是。”赵秀禾眼神中带着挑衅。
“因为彭煜?”
赵秀禾浅笑,“是。”
赵秀禾目光放远,脸上仍是挂着淡淡浅笑,“数月前,你出嫁,我随赵家长辈去给你道贺,那日,他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下,回眸时,我的目光便闯入了那一道修长的眸子,许是那夜的月光太温柔,我与他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共渡一夜。”
说这句话时,赵秀禾面上一片娇羞。
说完后却变了脸色,面色阴狠的盯着楚尤嫤,“要不是你父亲仗势欺人,他早和我在一起了。”
楚尤嫤神色未变,继续问道“那首童谣也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赵秀禾笑了笑,没说话。
楚尤嫤弄清了事情原委,看着赵秀禾的目光逐渐阴沉,沉默片刻后,楚尤嫤猛地抬手,赵秀禾脸上立刻多了一片红痕。
“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信吗?”语气不屑。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楚尤嫤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
彭煜远远地看到楚尤嫤打了赵秀禾一巴掌,担心她受了赵秀禾的气,犹豫再三,大步如流,走了过来。
楚尤嫤转身,赵秀禾在她背后肆意的笑,毫不收敛。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赵秀禾喊出一句“我这身子脏了,你又干净到哪去呢?”
彭煜恍若未闻,神色平静的走到楚尤嫤面前,犹豫问道“她都同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仰慕将军。”
“还有吗?”彭煜试探问道,他着实害怕那个女人胡乱说,在楚尤嫤面前败坏他的名声。
“将军还想听什么?”楚尤嫤声音柔了下来,脸上带笑,笑不达眼底。
这却话听得彭煜心惊,彭煜许久没见到这样温柔的楚尤嫤,一时间,见惯了她的冷脸,乍然瞧见她对自己笑的柔和模样,彭煜心里竟有些发憷。
“没什么,你没事便好。”彭煜缓声道。
*
夜里,楚尤嫤站在营帐外,抬头望着高出遥远的月亮出神。
彭煜拿出来一件干净的披风,从背后搭在楚尤嫤身上。
“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答应过她要护着荆州的。
“赵家派人送了信给我,我担心你的安慰,便带着一部分兵赶了过来。”
“夜里风凉,回帐篷吧。”
“好。”
依旧是两相无言。
把楚尤嫤送回帐篷后,彭煜直奔关押赵秀禾的帐篷而去。
赵秀禾瞧见来人后,眼神一亮,道“将军,你是来看我的吗?”
彭煜看着赵秀禾,深渊般的眸子中是化不开的怒气。
“你今日与嫤儿说了什么?”沉声质问。
“自然是什么都说了。”
这话彭煜自然是不信,她说的恐怕与绝对不是那晚发生的事。
那日,她从背后抱住他,他推开了她,仅此而已,也不知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彭煜从营帐里出来,对彭副将道“既然她不说实话,那舌头留着也是多余。”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沉沉怒气在暗夜里想起,带着无边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