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申惧父,白慕风惧师呀,”云落安大笑,“你去叫楚君离,我们一起陪你去采药。”
“他去不了,”白慕风踱步出屋,“宫中有事,他已连夜回宫了。”
回宫了?怎不带我一起……
云落安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顿觉空落落的。
鸡啼三声,东方天光乍白,白慕风背着个竹篓走在前头,手里牵一根木棍,遛狗似的拉着云落安走。
“丫头,你能不能快点,这般磨蹭,走到日落我们也进不了山。”白慕风催促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都催了百八十遍了!”
“那还不是你跟王八似的,走路那么慢。”
“你才王八,你全家都王八!”
“……”
二人拌着嘴,沿山路走了半个时辰,便来到山中的药谷,白慕风一边弯腰采药,一边向她讲解药性与药理,云落安对此一窍不通,越听越困,几乎要睡着了。
好不容易采完药,下山时,却见药庐门口站一华服男子。
云落安问,“那人是谁?”
白慕风看了一眼,答道,“那人叫萧然,应是来复诊的,半年前不知何缘故,那张脸被大火灼伤,无一完好,特来药庐求师父修容。”
“修容?”云落安好奇道,“这容貌毁了,还能恢复?”
“能的,”白慕风说,“我只见师父做过这一次。要先将烫伤治好,用小刀割下换上新皮。”
云落安听得脊背发寒,问道,“这新皮哪来的?”
是从猪狗身上割下?还是从人的身上……
“当然是他自己的,”白慕风在路边发现一株药草,躬身去挖,“这新皮可从他腋下、大腿内侧等地方割下一块,再移接至脸上,只有自己的皮肉才能快速愈合的,待结疤后,再敷以玉雪凝脂膏祛疤即可。”
“玉雪凝脂膏?”云落安似乎在哪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这还挺简单的嘛。”
“听着简单,每步都需把握得十分精准,不然他可能感染而亡,万分凶险。”白慕风顿了顿,似嫌弃般,“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
云落安追问道,“那他后来变成什么模样了?”
“不知道,他走的时候脸上还裹满白布,像个尸首。”
“别说了,”她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走,我们去看看。”